接下來的幾天,許承躍的工作一切如常。

田心如的失眠和面板乾燥等症狀都有所好轉,由於臍灸耗時太長,複診時,她經過和許承躍商議,去掉了臍灸的治療,改為中藥內服,配合針刺。

在複診的時候,她又提供了一些上次沒來得及說的資訊:

第一,她的失眠是三年前工作壓力大,加上長期心情抑鬱引起的;

第二,她晚上睡不著,躺著時間長了,就感覺胸口發熱,熱從裡生但又散不出來的感覺;

第三,如果沒睡好的話,早晨會覺得胸口發堵,需要用手按壓胸口,甚至用力捶胸口,或活動後才能減輕。

綜合這幾點,許承躍想到了清代名醫王清任《醫林改錯》裡的血府逐瘀湯。

田心如的情況,和血府逐瘀湯的適應症裡其中的兩種非常相似:

一個是燈籠熱(即感覺裡邊熱,但散不出來,外邊涼的感覺),一個是胸口任重物(即胸口難受,需要在上面放重物壓著才舒服)。

這兩者都是心胸中有瘀血的表現。

田心如的舌象也是顯示有瘀血,應該是久病入血,久鬱入絡,所以需要活血化瘀。

而根據她失眠的誘因,疏肝理氣是必要的。

血府逐瘀湯就是既活血化瘀又疏肝理氣的名方。

結合田心如其他症狀,以及兼有陽虛的病理,許承躍在血府逐瘀湯的基礎上加了肉桂,以溫陽化氣,溫腎散寒;又加了酸味的山萸肉,溫補肝腎,以酸澀收斂肝魂,助睡眠。

田心如喝了許承躍新開的中藥後,各項症狀大為改善。

吳守華的面癱治療效果也很好,隔天做一次溫針灸,做完兩次後就已經明顯好轉。

針灸3次後,他鼓腮有力,已不漏氣,鼻唇溝及額紋也逐漸恢復,右眼已經可以完全閉合。

到第4次治療結束,剛好一週。吳守華順利出席了一個重要會議……

陳金友的各項症狀也基本消失,他的治療也到了尾聲。

……

三千多公里外的小山村,陳瑾給陳崇義的治療也一直很順利。

隨著身體一天天好轉,陳崇義信心倍增,鍛鍊起來一天比一天賣力。

中醫藥治療後的第六天,黃芪的量已經增加到120克,依舊是熬兩個小時。

陳崇義喝了還是感覺良好,沒有什麼副作用出現。

他手腳上的症狀也明顯減輕了,肌力每天都在恢復,關節也慢慢柔軟靈活起來。

他嘗試著用筷子吃飯,雖然沒有生病前那麼利索,但總算能慢慢地夾起小塊的食物,不再依靠勺子。

這一天,早上開飯的時候,陳瑾和往常一樣,到老房子的視窗那兒去叫陳崇義吃飯,發現他並不在那兒。

“媽,我爸還沒起床嗎?”陳瑾回到大廳問江源。

“早就起床了,醒得比我還早。”江源一邊用小碗盛著大米粥,一邊說道。

“那怎麼沒看見他?”陳瑾反問道,“難道回去睡回籠覺了?”

說著,她就往父母的房間走去,但陳崇義並不在裡面。

“媽,我爸不見了!”陳瑾忽然有點兒緊張起來,“大早上的,他能上哪兒去?沒人陪著,萬一磕著碰著,摔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