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凱瑟琳·亨利,一位要即將取藍臻臻心臟的人,在血緣關係上,她是她的姐姐。

且:藍臻臻和她,只有一人可倖存。

上次遇見時只遠遠地一瞧,今日是她們正兒八經的第一次接觸。

“我真羨慕你那自然的白,不像我,看著就知道是重病在身,”凱瑟琳看著畫板說,“不過無所謂了,只要換上你的心臟,我的未來就會無限延長。”

說到這裡時,她嘴角輕輕上揚了。

藍臻臻本來是看著她的,可面前人的狀態太過滲人詭異,她選擇將視線移往窗外暖陽。

就這樣,她們陷入了安靜。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畫板上的圖案逐漸清晰明朗。其圖案是深藍與黝黑色的混合,看著極其壓抑。

“你會草編兔子嗎?”她突地說出話來。

藍臻臻:“問這個幹嘛?”

凱瑟琳·亨利這時挑出了火紅色與明黃色以及鮮綠色顏料,畫刷沾染,她將其平鋪在暗色調的畫板上。

一層又一層刷下,它,似乎也有了鮮妍。

“我想要一個草編兔子。”

“那你就想吧。”

“你拒絕我的要求?”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的請求?”

“我是在要求你。”

“不,你是在請求我。”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被藍臻臻給噎回,其理由很簡單:她不依靠亨利家族而存活。

既然不依靠,那就不用管凱瑟琳·亨利在其家族中究竟有何樣的地位。

周旁的管家使眼色下,一訓練有素的黑衣人向藍臻臻靠近,然而她什麼反應都沒有。

預料中的一樣,面前這位亨利家族中的掌上明珠發話了:“住手,她是貴客。”

黑衣人看了看管家的神色,得到指令後又是為站立在原處。

“我請求你為我編織一個草編兔子,好不好?”凱瑟琳·亨利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泛了黃的草編兔子,“就和這隻一模一樣。”

藍臻臻那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表情現在是切換成詫異,就在她要問的時候,凱瑟琳說話:“上次你來的時候在後院出於打發時間編了個草兔子,事後你扔了,但是我撿起。”

一言落,再次復歸為安靜。

許久後,藍臻臻說:“給你。”

指尖翻轉,普普通通的草變成了兔子,隨之是落到她手上,只是這個兔子沒有眼睛。

凱瑟琳用畫刷為其點上,兔子的紅眼睛便是顯現。

“你和萊昂·霍格到底是什麼關係?”她這次是直視著她的眼睛去問。

大概是因為心中有要得到的解答,她那木然如玩偶的呆滯眼睛終於有了生動鮮明的顏色。

藍臻臻:“你愛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