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一僵。

卑鄙!

竟然拿畢業的事情威脅我。

我轉過頭,就看見容家人得意的嘴臉。

是了,他們這種上流社會的人物,想捏死我這個大學生,簡直就跟捏死螞蟻一樣容易。

我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

我深呼吸一口,壓下心裡的怒火。

“好。我同意。”許久後,我從牙縫裡蹦出這幾個字。

……

半個小時後,容則帶著我來到了容家後院的一個小祠堂裡。

這個祠堂,是十年前容家開始養小鬼時,特地修建的。

祠堂裡沒有燈,借著窗戶透進來的月光,我看見祠堂裡供著一個很小的玻璃瓶,地上散落著許多被肢解的玩具。

“舒淺,真的對不起,我爸爸他們……”容則歉然地看著我,開口想說什麼,就被我打斷了。

“動作快點吧。”

容則無奈地看了我一眼,就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和腦袋。

我一下子覺得四周發冷。

人的身上有三處陽火,分別在額頭和兩肩上,容則這一拍,便是拍掉了我的火。

這樣,鬼怪更容易靠近我。

容則很快離開了,留下我一個人在空蕩蕩的祠堂裡。

周圍安靜得我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我突然想起小的時候,有一次,養父母帶著我和妹妹舒茵去野營。

那時,舒茵的芭比娃娃掉進了石頭縫裡,舒茵哭個不停,可那石頭縫實在太窄,養父母根本鑽不進去。

最後,他們便讓體型瘦小的我鑽進去撿,完全不管那些尖銳的石頭,會不會刺傷了我。

我現在的心情,和那時候好像。

我深呼吸一口,讓自己不去想這些沒用的,拿起手裡的皮球。

容家人說,這小鬼以前最喜歡玩皮球,讓我透過拍皮球來吸引它。

小鬼來了,那女鬼自然也會出現了。

四周安靜得可怕,隻有我手裡的皮球,一次一次砸到地上的聲音。

砰,砰,砰。

每一下,彷彿都砸在我的心頭,讓我戰慄不已。

我不停地拍著皮球,拍得我手心都已經冷汗涔涔,可週圍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難道這小鬼已經不喜歡皮球了?

我心裡那麼期待著,手還是機械地拍球。

可這一次,我手心一空,什麼都沒拍到。

剎那間,我隻覺得頭皮發麻。

我低頭看去,就發現皮球落到地上之後並沒有彈起來,而是在地麵上咕嚕嚕地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