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箏微微一怔。

她不是傻子,從昨天在醫院的時候,心裡就隱隱有些預感。

但實在是不敢相信,也就把那一絲絲微不足道的想法忽視了。

畢竟,他們至今為止也才見過三面,除了知道彼此的名字,剩下的都是空白。

他怎麼可能會…

哪怕到了現在,阮流箏還是感覺有些離譜。

她抿了抿唇,“為什麼?謝先生,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理智的人。澄澄的那些話都是胡說,當不得真。”

“我知道。”

謝青岑頷首笑道,“但追求你,是我自己的個人意願,與其他人無關。從見你的第一面起,我就認定你了。”

只有她,才是那個足以和他相匹敵的人,那個能夠站在他身邊的人。

望著他含笑的眉眼,阮流箏感覺有些坐立難安。

說實話,她身邊從不缺追求者,她也不缺拒絕人的理由。

可從來沒有一個追求者像謝青岑這般直白。

直白得讓她棘手。

她深吸一口氣,“從昨天到現在,我們的相處時間恐怕還不到二十四小時。謝先生,你不覺得你有些思慮不周嗎?”

“我相信我的感覺,也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謝青岑一抬眉眼,墨黑的眸子緊緊盯著阮流箏,彷彿一個鎖定了獵物的獵手,“你不要因此煩惱,我今天也只是告訴你一聲。不管你的答案是什麼,都不會動搖我的決心。”

阮流箏張了張嘴,根本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只感覺太陽穴突突的疼。

他把她的後路簡直堵死了。

半晌,她嘆息一聲,說,“你昨天應該已經聽到過了。我和澄澄的爸爸現在鬧得很難看,但你知道我們在一起多久了嗎?”

阮流箏輕輕掃了眼謝青岑,眼眸無比平靜。

她繼續說道,“九年,整整九年!相知、相許、相愛,可最後我們卻沒有抵過時間。我愛了他九年,但我們之間卻連基本的信任都不曾有過。”

“謝青岑,世界上沒有絕對。九年尚且如此,何況是短短兩天。”

謝青岑擰眉,表情不甚贊同,“那你又怎麼能確定我和他一樣,你拿我和渣男比嗎?”

他完全沒懂她的意思。

阮流箏頭疼地揉了揉額角,“確實是我的錯,我不該拿你和他比。”

“但是我實話和你說吧,我現在沒有要開啟下一段戀情的準備,我只想好好養大澄澄,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說完,阮流箏繞開謝青岑,目不斜視地朝玄關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