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湯恩伯的聲音隔著電話線都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李長官,您這是什麼意思?”

向城,第二十軍團臨時指揮部內,一片狼藉。

地圖被揉成一團扔在角落,菸灰缸裡塞滿了菸頭。

湯恩伯握著話筒的手青筋暴起,臉色蒼白如紙。

牆壁上還殘留著剛才他砸碎一個茶杯留下的水漬。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電話那頭,徐洲總指揮部。

李總司令站在巨大的作戰地圖前,冷笑著道:

“我什麼意思?湯恩伯,你非要我把話說的這麼明白嗎?”

“好!那我就和你說個明白!”

“你剛才那句話,半個月前,孫司令也對我說過,而且還是在我面前,差點沒給我跪下說的!”

“第二集團軍,在臺莊血戰的之後,你在幹什麼?你踏馬的在儲存實力!”

“撲你母!老子告訴你,誰都可以和老子說這種話,但唯獨你湯恩伯沒有資格!”

“你馬勒戈壁的!你哪兒來的臉跟老子說這種話?”

“之前你踏馬的按兵不動,儲存實力的時候,想過今天嗎?”

“怎麼樣?現在輪到你了,知道自己的部隊在前面浴血奮戰,援軍按兵不動的滋味了?”

“這滋味,不好受吧?”

李總司令的怒斥如同連珠炮,砸得湯恩伯頭暈眼花。

他張了張嘴,想辯解,卻發現喉嚨乾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當初第二集團軍在臺莊血戰的時候,他在幹什麼他自己心裡清楚!

所以當李總司令將這事兒擺在檯面上來說的時候,他根本就無言以對。

而這種滋味,的確是不太好受。

但他卻知道,他罵不過李總司令,也幹不過李總司令,只能在心裡暗暗恨著劉文鋒。,

“李長官,此一時彼一時啊!”湯恩伯帶著哭腔喊道。

“不是弟兄們不賣力,是真的扛不住了!”

“再打下去,我的第二十軍團就要全完了!”

“李長官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就拉兄弟一把吧!”

“讓劉文鋒出擊啊!他就在旁邊看著!他……”

面對眼前的局勢,湯恩伯能做的,也只有賣慘,對李總司令苦苦哀求。

“夠了!”李總司令猛地打斷他,聲音冷得像冰。

“湯恩伯,我現在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沒有在故意搞你!”

“借敵人之手,消滅我們自己的友軍部隊,這種事情老子幹不出來!”

“至於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情了。”“總之,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劉文鋒部之所以按兵不動,是我有其他部署,暫且不方便告知!”

“而你湯恩伯,在沒有我的命令之前,膽敢撤退,嚴懲不怠!”

“所以你就給我在陣地上待著!死,也要死在陣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