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右臉從眉骨到下巴有道猙獰的疤痕,眼球渾濁無光,突然他像意識到自己的臉可能會嚇到人,忙低下頭,沙啞著聲音道,“報告!我......我是後勤班的,負責修裝甲車。”

程瑾瑜看到溫婉眼裡的心疼,而非驚懼。

便走到張建國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講講你受傷的經過吧。”

張建國摸了摸臉頰的疤痕,有些靦腆地笑了笑︰“去年抗洪搶險,我開著裝甲車轉移群眾。有個老太太死活不肯走,說家裡還有兩頭豬。”

“我急了,跳下車去抱她。剛把人拽上車,房子就塌了。房梁砸下來時,我本能地用身體護住她......”

“所以這傷......”陶奕希眼淚盈眶,可以想象當時有多痛。

“值!”張建國抬起頭,斬釘截鐵,“要是再遇到這種事,我還是會這麼做。”

程瑾瑜突然立正,對著張建國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很多事難以言表,一個軍禮卻飽含了萬千。

所有人跟著敬禮,房間裡響起此起彼伏的“ 嗒”聲。

走出宿舍時,正午的陽光把訓練場染成一片金黃。

戰士們依然在揮汗如雨地訓練,口號聲震得地面發顫。

“林部長,”溫婉追上前面的隊伍,“我覺得可以把採訪內容做成系列報道,您看怎麼樣?”

林正明有些不明白溫婉的用意。

溫婉看著遠處的五星紅旗,“我想讓更多人知道,和平年代的萬家燈火,是因為有人在負重前行。”

她突然對徵兵宣傳片的形象代表有了更進一步的想法。

無論是李建軍皸裂的手,還是炊事班長老周的那口鍋,或是張建國毀掉一半的臉,都是他們最耀眼的勛章。

突然,李建軍追上他們︰“記者同志,能幫我拍張照嗎?”他掏出那個磨邊的筆記本,“我想寄給我爹看。”

趙恆熙舉起相機,鏡頭裡李建軍站在軍旗下,笑容燦爛得像高原上的格桑花。

她知道,這個笑容會永遠定格在0年月日的河洛軍區,成為無數人心中最溫暖的光。

……

程瑾瑜一行人是和戰士們共用午餐的。食堂裡,彌漫著飯菜的香氣,戰士們整齊有序地排隊打飯,餐盤踫撞聲和低聲交談聲交織在一起。

熟悉的場景重現,讓他頗為感嘆。

他對溫婉道,“以前吃飯都是爭分奪秒的。尤其是執行任務的時候,能這樣坐下來吃飯簡直是美夢。”

溫婉和他在安排好的餐桌上坐了下來。

她有些心疼丈夫,今天這趟軍區之行,讓她看到丈夫藏在心裡不曾說出口的情緒。

“陳強他……”

程瑾瑜安撫地朝她笑了笑,“沒事,這些年我都有在照顧他的家人,剛剛只是觸景傷情而已。”

說話間,趙恆熙她們也打好飯坐了過來。

“林部長,下午還有什麼行程嗎?”趙恆熙問,“我們這邊打算分兩路走,一路由李導帶領,去拍攝戰士們訓練的場景,這中間需要林部長派人跟著,免得被他們不小心拍到不該拍的。”

“另外一個就是我們開個會議,敲定下宣傳片的主旨,還有需要同步的線上活動等。”

“河洛徵兵宣傳要擴大影響力,必須利用新媒體力量,最好來個全民參與。”

趙恆熙的話清晰有條理,讓林正明忍不住感慨,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溫婉是做實事有大智慧的女子,而她的摯友,也是不會被遮掩了光。

林正明翻了一下行程記錄,對趙恆熙道,“趙司長,最後一站是武器裝備庫,那裡陳列著各類先進的武器裝備。我們可以先去武器裝備庫,再回辦公樓開會,這樣安排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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