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熙收集好自己需要記錄的素材,也沒有第一時間回寧縣,而是在一號院住了下來。

好友難得來小聚,溫婉也早早回家。

李想卻還有事先回長隴了。

待六一睡了,溫婉便與趙恆熙躲到客房裡說悄悄話。

“說吧,你和李大哥到底怎麼了?”這次趙恆熙來洛市雖然一直忙著整理前陣子的教育事件的資料,但溫婉還是明顯發現李想和趙恆熙的別扭。

過去李想載趙恆熙東奔西走,兩人默契十足,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如今兩人相處,卻像隔著長河,生疏不已。

“李大哥有物件了。”趙恆熙開啟 頭的啤酒,喝了一口。

“啊?”溫婉吃驚,“怎麼可能?”明明李想對趙恆熙有好感,他們都看得出來李想很在乎趙恆熙。

“怎麼不可能?”趙恆熙笑,伸出長手揉亂溫婉的頭發。

溫婉雖然孩子都那麼大了,但被程瑾瑜照顧得很精細,看起來依舊二十來歲的樣子,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反觀自己,前兩天都發現自己有白頭發了。

溫婉捂住頭發,“別揉,我剛洗的頭,等一下就油了。”

趙恆熙收回手時順便掐了一把溫婉的臉,粉嫩嫩的,跟六一一樣手感很好。

溫婉瞪她。

趙恆熙直接無視,重新拿起啤酒喝起來,“他那物件我看過,是長隴學校的教師,長相不錯,性格也好,聽甦校長說她很有責任心,教學能力也高……”

“所以李想真的談物件了?”溫婉心裡膈應,在她心裡,李想和趙恆熙兩人默契十足,應該會是很好的一對。

趙恆熙點頭,“阿婉,不是每個人只要喜歡就能終成眷屬的。李想和我說,他媽身體不好,他會在長隴長久發展,我是獨生女,寧縣困不住我,他不想有一天我為難。

那位老師也是寧縣的,是他合適的物件。比起愛情,他更需要的是穩定的生活。這是現實,我能理解。”

趙恆熙說得坦然,“所以他既然有了想要走一輩子的物件,我們自然要避嫌,總不能像之前那樣曖昧不清,這對那老師不公平。”

“你……”溫婉看她,“你不難過啊?”

“難過?”趙恆熙瞥了她一眼,“失落倒是有的,但也不至於為個男人要生要死。”

趙恆熙轉動著啤酒罐,鋁制罐體在掌心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窗外的月光斜斜切進來,在她眼下投出一片陰影。

溫婉突然發現,好友右側鬢角的白發在月色裡格外刺眼,像落了片霜。

“阿婉,你記不記得大學畢業那年?”趙恆熙忽然開口,“我們在操場看星星,你說以後要嫁給能陪你看一輩子星星的人。”

溫婉怔住。

那個夏夜的風似乎突然灌進鼻腔,帶著青草與槐花香。

那天她們四人在操場跑了最後一圈,對未來都各有憧憬。

“然後呢?”她輕聲問。

“然後啊……”趙恆熙仰頭喝光最後一口啤酒,喉結在月光下滑動,“有人學會了看星星,有人卻發現自己是追月亮的人。”

易拉罐被捏扁的脆響驚飛了窗外的麻雀。

溫婉看著趙恆熙起身走向飄窗,單薄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長,彷彿隨時會融進夜色裡。

“其實上週我去教育局調檔案,”她背對著溫婉,聲音輕得像飄在空氣裡的蒲公英,“在走廊撞見他們。那個老師在給他擦汗,他的眼楮笑成了月牙。”

晚風掀起窗簾,趙恆熙轉身時,溫婉看見她睫毛上有水光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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