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瑜頓了頓,放緩語速,一字一句地地刀割現實,“這不是教育奇跡,是權力的集體!”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可現在低下頭能彌補過去犯下的錯誤嗎?

程瑾瑜接著道,“你們可知道,當特權的荊棘刺破公平的籬笆,受傷害的不只是寒門學子。那些在特權溫室裡長大的孩子,正在失去人類最珍貴的品質——敬畏規則的勇氣,直面挫折的擔當,還有對他人苦難的共情能力。他們終將成為被權力寵壞的巨嬰,在時代的浪潮中溺亡。”

他的話如重錘擊鼓,穿透所有人的心,“教師把課堂變成補習班的廣告位,當校長把操場改建為權錢交易所,當紀檢幹部把舉報信鎖進保險櫃——我們親手摧毀的,是文明傳承的火種,是社會公平的基石,是民族復興的希望!”

程瑾瑜說的校長是第二中學的校長羅俊松,這次調查,第二中學的惡劣程度更令人發指。

這時,陳果桐將一份初中生的日記投影在大螢幕上。

程瑾瑜冷聲道,“你們來看看這個孩子的心聲︰‘我每天六點起床背書,卻比不上同桌爸爸的一個電話。他們說這叫‘資源置換’,可我只看到夢想在流血。’這不是個人的委屈,是整個民族的恥辱!”

壓抑的氣氛凝固,所有人都秉著呼吸,不敢直面程瑾瑜那犀利的目光。

“從今天起,教育系統將全面整頓︰所有招生流程全網聯結跟蹤,全程公開透明,全網監督,所有教師資質重新認證,所有舉報線索限時辦結。我要讓河洛陽光照進每一間教室,讓政治清風驅散每一片陰霾。”

”記住,地獄最熾熱之處,是留給那些在道德危機時刻保持中立的人。而現在,是你們選擇站在光明還是黑暗的時候了。”

全場一片死寂,只有空調出風口的聲音在回蕩,無人敢抬頭。

程瑾瑜開啟下一張圖片,上面是教育系統系統脈絡圖。

“這是我們歷時天繪制的生態圖譜。從教育局的招生辦,到學校的總務處;從教師的補課機構,到家長的權錢交易——每個節點都在流膿,每條血管都在。”

程瑾瑜的鐳射筆指向教育局的張全科,“張副局長,你兒子的‘科技創新獎’證書還掛在辦公室吧?我們比對了全國青少年科技創新大賽的作品庫,發現你兒子的作品與洛大高教授三年前的科研成果相似度達。更諷刺的是,高教授正是你去年‘學術交流’的物件。”

張全科漲紅了臉,冷汗直冒,證據確鑿,無從辯駁。

程瑾瑜把鐳射筆轉向紀檢部門的王學林,“王組長,你負責的信訪辦收到過封關於教育的舉報信,其中封被標注‘查無實據’。我們調取了監控錄影,發現這些信件根本沒離開過你的辦公室——它們被鎖進保險櫃的速度,比學生解題還快。”

王學林緊拽著手上的筆,汗水已經浸透了他的衣衫。

程瑾瑜調出財務資料對比圖,“你們再來看看這些觸目驚心的數字︰實驗小學採購的課桌椅單價00元,市場價僅00元;教育局招標的教材每本成本元,卻以元賣給學生。這些被你們貪汙的錢,足夠讓個山區孩子完成義務教育!”

調查組的範圍隨著牽扯的線越來越廣,不僅幹部機關附近的學校,就是其他普通學校也有被侵蝕的現象,滲透到學生的方方面面。

程瑾瑜切換畫面,展示學生營養不良的照片,“這是三中食堂的留樣檢測報告︰蔬菜農殘超標倍,肉類過期天,食用油黃麴黴素含量嚴重超標。而負責驗收的後勤主任,正是教育局長的表弟閆文浩。你們吃的是山珍海味,孩子們吃的是慢性毒藥!”

教育局局長姚承輝癱坐在椅子上。

完了!

他的眼淚剋制不住流了出來,後悔已來不及。

隨著程瑾瑜的話語落下,大螢幕開始播放一段山區孩子求學的紀錄片,“在洛河對岸的鷹嘴崖村,有個叫小芳的女孩。她每天凌晨四點起床,走0裡山路去上學。去年小升初考試,她考了全鎮第一,卻因為沒有‘學區房’被調劑到百公里外的鄉村中學。而與此同時,羅海城副區長的兒子,連個英文字母都認不全,卻被特招進省重點高中。”

羅海城直愣愣地看著螢幕,假的終究是假的,一切都成不了真。

他的前途完了,他兒子的一生也毀了……

程瑾瑜冷眼看著臺下所有人驚懼的表情,調出教育公平指數對比圖,“這是近十年洛市教育公平指數變化曲線。00年我們還是全國標桿,如今卻跌到第位。更可怕的是,這種不公平正在代際傳遞——特權家庭子女進入重點高中的機率,是普通家庭的.倍。”

旋即他又開啟國際教育評估報告,“根據ocd最新教育質量報告,洛市學生的創造力指數全球墊底,而‘特權意識’卻位列前三。我們的孩子在作文裡寫‘我爸爸認識教育局局長’,而芬蘭的孩子卻在北極圈探討宇宙真理,多諷刺的對比?”

程瑾瑜開啟一個錦盒,裡面是一塊手錶,他輕輕地把手錶放到桌上展示,“這塊表是一位鄉村教師捐贈給河洛博物館的,他的名字大家都熟悉,便是教育家陳培根,他一身致力於鄉村教育,以及省吃儉用給大山供養出了上百個大學生,他戴著這塊手錶批改作業年。

臨終前他說‘教育是留給子孫的火種,絕不能在我們手裡熄滅。’而現在,你們正在把這火種扔進糞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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