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來冷笑,“那就看何主任有沒有那個本事也把這轉學生弄走。”

陳來把江可為的插班通知書甩給鄒雨晴,轉身就走。

這個破學校,別人把它當成寶,陳來卻知道,這學校早已扭曲。

鄒雨晴會那麼肆無忌憚,無非是成了河洛常委何常勝孩子的家庭教師,動不動就把何常勝掛在嘴邊狐假虎威,就連去年的優秀教師也是何常勝半施威,說鄒雨晴是一位負責任的人民教師,優秀教師的名額得留一個給她。

陳來早就想甩手不幹了,這學期結束,他就向上頭申請,離開這個垃圾學校,讓那些想攀關系的人來領導,愛幹嘛幹嘛去,他不奉陪了!

至於他為何會把江可為插到鄒雨晴的班,理由確實只有一個,鄒雨晴班上的學生比別的班要少好幾個,轉學生往人數少的班插是不成文的規定,也較為公平。

如果鄒雨晴還想弄走江可為,那就看何常勝有沒有那個本事。

但昨晚親自來交江可為學籍卡的是新上任的河洛書記秘書長,他之所以認識這位高層人物,還是因緣際會的巧合。

只是能使喚秘書長親自來安排一個小學生入學瑣事的人,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何常勝可以輕易得罪的人!

希望鄒雨晴的勢利眼能看清楚一點,否則翻車了,他也不會浪費一秒鐘去同情她。

鄒雨晴聽陳來說這話,心裡猶疑,難道陳果桐轉過來的這個窮酸學生還有什麼來頭?

因此吃午飯的時候,她便立刻發資訊問江可為的事情。

這才知道江可為是陳果桐遠房表親的孩子。

陳果桐的老家有多偏遠鄒雨晴是知道的,他的表親能有什麼來頭?

而且上學還開著四輪車,也不怕寒磣。

知道江可為背後沒有什麼靠山後,鄒雨晴鬆了口氣,把他安排到教室裡的最邊角,眼不見心不煩。

對此江可為倒沒什麼意見,他本身身高不低,在長隴上學的時候也經常坐最後一排,因此鄒雨晴讓他坐到最後去,他就坐到最後去,左右他看得見黑板,也聽得見老師講課。

在江可為心裡,轉來二小就是來讀書的,只要成績能保持前茅,才對得起溫婉姐對他的照顧。

只是他不知道,在洛市二小裡,哪怕他學習再好,家裡沒有錢權,都是食物鏈的底端。

他背著的書包做工不錯,身上穿著洛市統一的校服,一進教室只是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姓名,然後就在鄒雨晴的安排下坐在最後一排。

在二小裡唯一能窺出家境如何的就是他們腳下那雙運動鞋,班裡的學生只要往他腳下一瞄,便知道那是一雙極為普通的帆布鞋,進而推測出江可為家境極為普通。

再加上溫嚴禮載江可為來學校時那輛助力車也頗為引人注目,所以班裡也不少人看到了。

因此一天課下來,竟沒有誰主動和江可為打招呼。

江可為在長隴的時候也很少交朋友,若不是六一,他估計每天都待在實驗室裡。

如今換了環境,沒人找他說話他更樂得自在。

只是洛市的課程竟然上得比長隴還慢,所以老師課堂上講的知識他基本都掌握了,搞得他上起課來太過無聊,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他提起書包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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