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是在十點多醒來的,因為綁著安全帶,還有安全囊保護,所以他除了腦震蕩,還有左腿也骨折了,身上的器官並沒有受傷。

截停那貨車時,他選擇側撞就是為了盡最大的努力減少直接沖撞力,可溫婉還是受了嚴重的傷。

昏迷前他都叫不醒溫婉。

如今醒來,李想第一反應就是找溫婉。

只是左腿骨折讓他沒法下床。

獲知他醒了,警察第一時間過來詢問當時的情況。

“當時你為何會突然去開車載溫婉?”警察問道。

李想忍著因腦震蕩引起的頭疼和惡心,把六一那天的情況說清楚。

“那天,溫小姐打電話給我,說她要生了,讓我開車載她去保健院。”

“我們正要開車離開,就發現了那輛貨車。”

想起當時的場景,李想心中充滿了憤怒與無奈。

“我本來要退開避讓那車,可溫小姐阻止了,她說……後面有孩子,不能退……要阻止那貨車撞過來。”

警察本來就透過監控影片對他們開車側撞貨車的事有所推測,如今從李想口裡得到確切的答案,當下也紅了眼眶。

李想捂住那止不住的眼淚,“我們沒有第二個選擇,時間太緊迫了,溫……溫小姐她沒有下車逃離的時間……”慢一步,只怕不僅沖向小孩,還會沖向看錶演的村民和遊客。

阻攔截停是當時唯一能做的選擇。

如果車上只有他,他會毫不猶豫地沖上去截停貨車,可車裡有待產的溫婉,他便害怕了。

“溫小姐她還好嗎?”李想抓住警察的手,著急地問。

警察擦去眼淚,合上調查記錄本,回道,“溫組長還在監護室裡,孩子……生出來了,是個女孩。”

李想的手抓了抓床單,忍不住哭出聲來。

只要溫婉平安,拿他的命來換都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