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修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

武道高手,那可不是說說而已。

能稱得上武道高手的存在,哪個不是自幼勤學苦練,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至少也要十餘年的苦功,才能學有所成。

這份努力僅為其一,十餘年甚至更久之下,練武所需的花費可一點也不少,甚至比讀書還更多。

窮文富武,窮人背書、唸書,不管書是借的也好,祖宗傳下來的也罷,哪怕是自己抄錄的都行,湊合一下問題不大,甚至幾個人,幾十個人看一本書都沒啥問題。

可練武不同。

哪怕機緣巧合之下學了點把式,想要學有所成都不可能。

別的不說,練武是一個不斷壓榨、強化自身的過程。

一日練武至少要吃的上一頓肉食,否則入不敷出,沒等武藝有所成就,身子就先垮了,那還練個什麼?

除此之外,練武難免受傷,這就需要藥材來搭配......若真要細細的算一下,一個學有所成的武者花費相當不菲!

越強的武者,耗費也就越多,再加上武者想掙大錢,做的往往都是賣命的買賣,常常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正是因此,實力越強的武者,想聘請過來花費也就越多,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季家鏢局此前實力還算不錯,可伴隨著時局的動盪已顯得有些力有不逮。

若真能多出一個高手相助,無疑實力大增。

可問題是,怎麼會有高手只要管吃管住,還不要銀兩呢?

“許先生......”

季雲沉思了好一會兒,竟是搖頭拒絕道:“多謝許先生好意,季家武館如今的局面,非我之錯,更非許先生之錯,實乃是時局至此,徒呼奈何。

若因此動用許先生的人情,維護季家鏢局的安穩,實在是讓我良心難安。我欠許先生的恩情尚未有償還之時,豈能再厚顏無恥的懇請許先生搭救?”

“你多慮了。”

許元道:“說起來我認識的這個‘高手’,你也認識來著。真要說起人情這種東西,倒是它欠你們了,過來打工還下債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我也認識?還欠我們人情?”

季雲滿臉茫然之色。

許先生交友廣泛,他認識的高手卻是有數的。

此時卻是怎麼都想不起來,有那麼一位高手和他與許先生都有關係,甚至還欠他一份人情。

“我雖記不得了,但哪怕欠著人情,也不好讓人家打白工,只管吃管住像什麼話。”

季雲想了想,再度搖頭。

押鏢與其他之事不同,跑一趟近一點的往往都需要近月的時間,若是遠的地方,往返之下好幾個月都不是不可能。

若真是三兩步就能送到的東西,何須鏢局出馬呢?

那必然是路途危險、艱難,外加貨物貴重,才需要額外聘請他們這些人來保證貨物的安全,鏢局賺的從來都是危險錢。

如此,哪怕真有什麼他不記得的欠他人情的高手,跟過來跑一次、兩次押鏢也就差不多了,歸根結底還是於事無補,真讓人過來打白工,那豈不是要反目成仇?

“等你見到就知道了。”

許元賣了個關子,反正現在說出來季雲怕是也難以接受,等到時候見到就好了。

恰巧這時蔡淑蘭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喊他們過去吃飯。

“許先生好。”

飯桌上季文也在,很是乖巧的和許元打招呼。

季武、季文的名字還真沒有起錯,相比於較為毛糙、熱血的季武,季文雖稍小兩歲,看上去卻更加的安靜、沉穩,一副書生模樣,連面板也不同於季武的古銅色,而是白白嫩嫩。

兩兄弟一文一武,倒也算是相得益彰。

“許先生喝酒,這仙人醉是特地給您留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