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宏名目光熾熱,聲音誠懇,態度恭敬,禮數週全,那渴求之意近乎無以言表。

然而,面對那滿懷期望的目光,許元微微搖頭,開口道:“我不懂什麼武道,你問錯人了。”

“閣下......”

郭宏名整個人僵在了原地,目光驚詫中帶著濃濃的不解。

不懂武道?

開什麼玩笑!

等閒十餘人把持兇器尚且不能近身,以雙指便可斷百鍊之刀兵!

僅憑這份表現出來的實力,何止是郭宏名自愧不如,他所見過的那些在武學上有所造詣的人,無一人能夠比肩。

這樣的存在,說自己不懂得武道?

謙辭,絕對的謙辭!

郭宏名連忙說道:“閣下一身武藝,恐怕已至出神入化之境界。老朽練武一甲子,與您相比也不過如粗淺孩童那般,根本上不得檯面。

您的不懂,對我來說卻猶如高深雲霧般不可捉摸。我聽聞,雛鳥不能飛躍的山谷,對雄鷹來說不過是一次振翅的距離;困擾庸人數十載的難題,對智者來說不過是一眨眼間的事情。

如今我冒昧的來到您的身前,向您討教關於武道的問題,正如同雛鳥面對雄鷹,庸人問詢智者那樣,並非是想要像雄鷹那般展翅翱翔,像智者那樣盡在掌握,只是希冀能夠藉此飛躍自身的山谷和困惑。

請閣下指點迷津,不求能達到您那般的高度,只求能夠在有生之年,再一次感受到自身武道的進步!”

一番言論,郭宏名的態度不可謂不真誠。

然而,很遺憾的是,許元再度搖頭道:“我的確不懂武道,準確的說,我既不是你以為的雄鷹,也不是你所想的智者,那是我未曾涉足的領域。

我甚至都沒有練過武,又要如何去教授你呢?”

“沒有練過武?”

郭宏名怔怔的看著許元,眼中是滿滿的不可置信,甚至比之他說自己不懂武時還要更加的難以理解。

“難道您天生便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麼?”

郭宏名忍不住問道。

“那倒也不是。”

許元想了想,補充道:“但也差不多吧。”

他第一次下界的時候,身手遠沒有現在這麼強,只是比普通人強上許多。

後來下界的次數多了,或者說,可能是因為他在天上待的時間長了,下界池所為他凝聚出來的身軀,也就越來越強。

畢竟在天上的時候,他不渴不餓,甚至大多數時候都不困不累,那裡應該是個好地方——如果不是隻有他一個人的話!

至於武藝?

這個許元還真沒有騙郭宏名,他的確不懂,甚至一天都沒有學過。

無他,下界的時間僅有一天,哪裡來得及學什麼武藝?

就算真想學,有那個時間,想辦法找點仙法不好麼?

說不定還能找到逃脫牢籠,起碼是掌握自由的方法!

在天上的時間雖然充足,但問題又來了,根本沒人教他!

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參悟消字訣。

正所謂取法其上,得乎其中;取法其中,斯為下矣。

在天上不想仙道的事,反而思索武道,這也不是正常人會做的事情吧?

因此許元對於武道不通之事,是真心實意之言。

他不過是擁有比常人敏銳的多的五感,強大的多的力量,難以企及的速度這些先決條件而已。

動手的時候,懂得揮拳也就可以了,反正迄今為止尚未見到能擋住他拳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