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國王成為隊友的第九十一天 細胞和王……

609.

睜開眼, 我發現自己正躺在柔軟的草地上,夜色濃稠,彷彿化不開的墨。四周靜得連風聲都聽不見, 只有一股濕潤的潮氣混合著腥鹹的味道,像是久未散去的血腥氣, 彌漫在空氣中,耳邊似乎有樹葉輕顫的細微聲響,卻在我努力去捕捉時瞬間消失, 像是在嘲笑我的無力,我微微抬起頭, 熟悉的黑夜映入眼簾, 那熟悉得讓人窒息的景象無聲地告訴我——我已經回到了島嶼。

腦海中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一切, 事情的發展已經很清楚了, 當那柄劍紮在我手上的時候我便知道, 中圈套了,根本就是那個家夥特意為我設下的計。

“詛咒之刃”, 聽名字應該就知道這是一把什麼樣的武器,使用武器時一旦的傷害就會遭受詛咒並且死亡,無論這個傷口有多麼的細小。

能夠完全發揮出島嶼武器特性的只有我和那個家夥, 相應的能夠觸發這個詞條的也只有我和那個家夥,劍紮到了我的手上使我受傷的是詛咒之刃,我觸碰到了詛咒之刃,所以算是滿足了“使用”這個前置條件,於是我死了,就這麼簡單。

不過,我畢竟還是回到了島嶼,死亡並沒有終結一切, 反而讓我確認了一件事——只要心念一動,我甚至可以回到另一個世界,這讓我感到些許安慰,卻也讓我更加惱火,並非對死亡或者從頭再來的恐懼,而是那種難以言喻的挫敗感,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這不就代表我輸了嗎?”我喃喃自語,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彷彿怕被黑夜聽見我的不甘心。“這不就代表我真的順從著他的規劃來了嗎?該死的,我怎麼會中他的圈套!”

胸腔裡灼熱的怒意翻騰得更猛烈,我的手指緩緩收緊,指甲狠狠掐進掌心——當然,我感受不到痛,只有那無止境的憤怒在胸腔裡燃燒,幾乎要燒盡我最後的理智。

我不是第一次面對死亡,但這一次的死亡格外屈辱,就像一場精心佈置的鬧劇,我被迫參與其中,成了他手中完美的棋子,心頭燃起一股灼熱的怒意,我猛地抬起拳頭,一拳砸在柔軟的草地上,濕潤的泥土濺起微小的碎屑,像是在諷刺我的無能為力。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既然“來都來了”,那幹脆滿足一下好奇心算了,那家夥本質上和我是同一人,我討厭輸掉,我討厭死亡,那他也不會是上趕著想讓我殺死他,那他之前跟我說過那句話就很有問題了。

這樣想著,我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沾滿濕泥的衣服,朝遠處的樹木方向走去——我已經發現了,這裡就是王座之間。

610.

那棵長滿眼球的奇怪樹木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枝葉間偶爾有一隻“眼球”轉動,像是在盯著我看,但我沒有興趣去理會這些詭異的細節,高大的石質王座從黑暗中一點點顯露出來,陰影如濃墨般攀爬在王座的邊緣,我逐漸放慢腳步,目光緊盯著王座上那個身影——那人慵懶地倚靠在王座的邊緣,像一隻高高在上的獵豹,平靜而危險,帶著一種天然的傲慢。

我突然感覺這一幕很是眼熟,於是模仿著很是誇張的嘆了口氣,可惜這裡沒有轉場,也沒有那串刻入骨髓裡的時間,但是沒關系,優秀的玩家已經開始腦補了。

“嘿國王,你動不動就跑到下水道砍怪的日子結束了。”我再次嘆了口氣,站定身子,同時向前方伸出手,“把詛咒之刃給我。”

王座上的人沒有立即回答,只是微微側過頭,那雙眼睛在夜色中微微發亮,像是某種捕獵動物的目光,帶著難以言喻的審視,他最終輕輕一笑,站起身,緩緩轉向我,語氣懶散而漫不經心:“如果你想要就自己來拿,這規矩你懂的。”

只可惜這人在高大的王座旁邊顯得格外嬌小,真是可惡,怎麼他和我一樣高啊,難不成這是寫在命格裡的嗎?

隨即我的目光又移向了王座。

嗯很明顯,不僅是塑膠,石頭也難降解。

我開始發散思維的想。

“怎麼樣,我配合的不錯吧?”他一秒恢複笑面虎形象,甚至還破有些撒嬌意味的眨了眨眼,“不過詛咒之刃不就在你手上嗎?”

我低頭,才發現自己手上還插著那把刀,沒有痛覺,一時間都忘記自己還受著傷呢,我握住刀柄,一把把刀從我的掌心拔了出來。

這晦氣東西,還是看不見的好,這樣想著,我破有些嫌棄的把刀扔給了對面。

“嗯,不留著嗎?”那人抬起手,精準的接住我扔過去的刀,他把刀握在手裡輕輕轉動著,像是十分愛惜一般,語氣裡帶著些許遺憾,“雖然限制大了點,但這可是三倍詛咒的哦,威力很可觀。”

我跟這人本質上是同一人,他是不是真情實感我還看不出來嗎,他確實是比我戰鬥水平高,但我才不會承認呢。

我一臉冷淡的回望他,完全不接話茬。

“嘿——真是冷漠啊——”他故意拖長了音調,一副陰陽怪氣的語氣,讓人沒來由的火大,我們倆的區別大概就是,我雖然滿嘴謊言但遮掩著不讓人知道,他則是完全一副無所謂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