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國王成為隊友的第九十六天 傑森的勾……

628.

自稱“王”的少年走了, 這並不令人意外,那家夥看起來就不像是甘於被束縛在某個牢籠中的人,他的離開雖顯得理所當然, 卻無法讓傑森釋懷,他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來。

傑森知道自己直覺一向敏銳, 而眼前這個少年的一言一行都在提醒他——這個人絕對不是普通人,他身上流露出的那種自信與優越感,那種對危險的敏銳嗅覺, 甚至是從容不迫的步伐,都讓傑森感到隱隱的不安, 那甚至不是普通罪犯所具備的特質, 而是一種難以捉摸的危險。

他原本想追上去阻止, 手已經悄然摸向了腰間的槍柄, 這並不是因為對方表現出了明確的敵意, 而是因為他太明白“看似無害”的背後往往潛藏著巨大的威脅,如果不將其扼殺在搖籃中, 或許下一次出現,這家夥就會變成另一個超級罪犯,甚至是毀滅性的存在, 。

尤其是他不難看出,這個少年和賽爾之間有著某種超乎尋常的聯系,這種聯系讓他感到不安,甚至隱隱猜測,這種聯系很可能會成為未來麻煩的導火索。

他的腳步已經邁出,槍柄也被握在手中,就在這時,衣角被人輕輕拉住了, 他低頭,發現是自家女朋友,她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冷靜,連眼神都沒有一絲波動,就像是在說明一件毋庸置疑的事情一樣,語氣肯定道:“那家夥不會隨便殺人的。”

她的語氣平淡,卻有種讓人無法反駁的力量,傑森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愣愣地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怎麼知道的,這家夥可不像是什麼好人。”他的語氣中滿是質疑與擔憂,目光牢牢鎖住她的臉,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找到更多線索。

“不是信任。”少女平靜地回答,她的語氣中沒有任何情感波動,像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這只是出於對那家夥本性的瞭解。”

又或者可以說是對自己的瞭解。

她的手依然抓著傑森的衣角,力道不大,但足夠讓他感覺到她的存在,少女沒有多做解釋,只是直直地看著他,那雙綠色的眼睛清澈見底,像一潭平靜的湖水,卻讓人無法看透她的真實想法。

傑森愣了一下,顯然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無話可說,因為他確實從少女身上感受過那種對生命淡漠到極致的冷靜——不是殘忍,也不是惡意,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無所謂”。

這一點雖然在和他的相處中已經開始漸漸淡化了,但在面對那個自稱“王”的少年時,那種讓他討厭的感覺又漸漸蔓延上來了。

“他對不在意的事物連殺都提不起興致。”少女慢悠悠補充道,語氣平淡得像是在描述天氣,“更何況,他還有求於我。”

她的話語冷靜到近乎殘酷,彷彿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而這樣的冷靜,卻讓傑森感到一絲刺骨的寒意,他的目光在賽爾的臉上停留了片刻,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找到更多的答案,卻只看到了她那張平靜如水的臉龐。

629.

傑森是一個很雙標護短,又或者說是濾鏡太深也罷,傑森是一個很雙標的人,護短到近乎荒謬。

他原本就對身為搭檔的某個細胞寶寶身上的漏洞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種包容幾乎成了一種習慣——比如,她對生命的冷漠、對常識的無知,甚至那些在他看來匪夷所思的行為,雖然偶爾也會讓他感到不適,但他始終沒有真正質疑過。

更多時候,他更像是在觀察一個特殊的存在,帶著某種旁觀者的心態,試圖理解而非糾正。

而現在,這種態度又發生了質的轉變。

當這個冷漠的“搭檔”成為了他的女朋友後,傑森對她的包容就不僅僅是“選擇性忽視”了,而是一種近乎荒謬的縱容,他的濾鏡深的更是令人發指,幾乎讓人懷疑這是否是那個哥譚東區叱詫風雲,鋸人腦袋腦袋不眨眼的紅頭罩了。

比如,以前他可能會在她不懂社交禮儀時試圖糾正,但現在,他卻覺得這是一種獨特的“可愛”,當她用直白得近乎冒犯的話語回答別人時,他不僅不會責備,還會不自覺地為她的“真實”感到欣慰,甚至為她找藉口:“她只是還不習慣。”

再比如,她對生命的態度——那種冷血到近乎機械的“無所謂”,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會讓傑森提高警惕,但對她,他卻願意相信這是她的“獨特邏輯”。

而且傑森發現,她的世界正在因為他一點點改變,因為傑森·陶德這個存在,她在試圖向人類靠攏,而他願意為這種改變付出一切。

他會告訴自己,她並不是天真無知,而是有自己的邏輯——她並不是冷血無情,而是看待事物的方式不同。

他為她編織了一套精緻的解釋體系,將她的一切特質都美化成獨一無二的存在。

他甚至開始把她的一些“漏洞”當成了她的“魅力”,比如,她那直白到讓人無語的回答,成了他眼中的“天真”;她那對常識的無知,成了“需要保護的理由”;甚至連她的冷漠,都被他賦予了一種“堅韌”的意味——他告訴自己,她只是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方式不同而已。

更荒謬的是,他的這種雙標在對待其他人時尤為明顯,如果是別人表現出類似的態度,比如對生命的冷漠或者行為的不可預測,他可能會第一時間警惕甚至反感,但她卻不同——她可以冷漠、可以犯錯、可以不懂,可以不顧一切,而他永遠會站在她這邊。

她和別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