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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鬥獸場的模樣出乎意料，從外看，就是一座非常普通的樓宇，比較不同的無非是塔的構造，不似其他四四方方的樓宇。高塔一共七層，越往上，面積越小，設有層層防護，似乎也意味著七層不是一般人能進入的。

今晚的飛天獸表演在第三層，能容納千人。姜雲芽和墨知行進去時，已經人聲鼎沸，熱鬧非凡，昏暗的燈光下，中央巨大的圓形舞臺在亮光下尤為突出。墨知行不喜生人近身，但這種場合辦法避免，因而他早早設定結界，隔絕空氣中各種味道，修煉者不存在汗臭味，但喜歡使用各種薰香的人不在少數。姜雲芽也不太喜愛，因而墨知行的習慣也正合她意。

隨著妖嬈豐滿的美女登場，飛天獸表演將要開始。

門口的節目單寫著一共有七個，姜雲芽記得第一個是飛天舞。美女簡單開場之後離去，舞臺中央圍坐這五個樂師，一聲清脆的琴聲響起，十六匹飛天獸從天而降，隨著樂聲踏空翩翩起舞。

姜雲芽震撼於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神奇的生物，雪白的身軀和高雅的神態，在空中展示自己優美的舞姿。原本這場表演是為取悅觀眾所跳，但飛天獸跳出了獨有的自在和優雅，無半點低俗討好。

第一個節目就把觀眾的熱情激發出來了，掌聲如潮。修仙本是一件枯燥之極的事，修仙界也不推崇取樂享受，因而娛樂方式委實貧瘠，這鬥獸場另闢蹊徑的方式確實挺吸引人的。

第二個節目是兩個人騎著各自的飛天獸搏鬥，當然重點體現飛天獸的速度。兩人在飛天獸上交手，你來我往，飛天獸與主人默契配合，很是精彩。如果說第一個節目展現的是飛天手的美，那麼第二個節目則是展示飛天獸的速度。

第三個節目則是飛天獸的強度。這個節目出乎姜雲芽的意料，為了激發飛天獸的的兇性，竟然把一隻幼小的飛天獸關在籠子裡吊在半空中，以此要挾飛天獸搏鬥。是一隻食肉兇殘的圓毛獅與一隻雌性飛天獸，若是雌性飛天獸戰敗，小獸將會被喂給圓毛獅。圓毛獅體型是飛天獸的兩倍，全身上下長滿小孩手臂粗細的短刺，一臉垂涎地看看空中的小獸又看向雌性飛天獸，得意地發出吼聲。飛天獸則是看到空中的小獸哀哀低吼，眼中含淚。雖然說，節目單裡說小獸不會真的喂給圓毛獅，只是為了激發飛天獸的潛力。但這種方式還是引起不少觀眾不適，有女修甚至不忍再看。

姜雲芽忍住不適，繼續看下去。

飛天獸果然身姿靈活且躲避速度極快，圓毛獅連續撲空，連飛天獸毛都沒有碰到。但是若是一直躲避，總有力竭的時候，毫無攻擊和防禦能力的飛天獸只有死路一條。

姜雲芽並不相信鬥獸場，飛天獸表演每月一次，若是真的不會傷害小獸，那隻雌性飛天獸不會是這樣的表現，那明顯是絕望的眼神。飛天獸靈智很高，極通人性，這鬥獸場應該不像外邊傳得那般良善。

果然，圓毛獅不是吃素的，屢次撲空後，暴怒之下一口咬住了飛天獸的後腿用力一扯，鮮血四濺，生生咬下了它半條腿。全場觀眾也被這突變驚住了，都是抱著觀賞的心態來看錶演的，沒想到看到這麼血腥的一面。圓毛獅咀嚼的聲音在寂靜中極為刺耳，小獸看到母親受傷，發出嗚嗚地哭聲。

這時臺下三名鬥獸場的修士終於驚醒過來，想要制住圓毛獅。哪想到這三名四境修士根本不是它的對手，彷彿一瞬之間實力大增，許久也沒有其他人來增援。姜雲芽正猶豫要不要忙一把時，突然整座樓宇都感覺到震感，地下似乎也發生了什麼。

“看來我們今天是看不了了，我們走吧。”

“可是，那飛天獸......”

墨知行一把拉住姜雲芽，瞬間就回到了飛天閣。姜雲芽房間裡，墨知行抬手設定好結界，地上就出現了那隻因受傷奄奄一息的飛天獸和小獸。

“啊，你把它們帶出來了？”

“你給它們醫治一下，我去看看發生了什麼？我回來之前不要離開房間。”墨知行說完，就轉身離去。姜雲芽急忙拿出傷藥、紗布等，給雌性飛天獸止血包紮。小獸嗚嗚地哭著，用頭拱著母親的身體，可愛又可憐的樣子讓姜雲芽心裡酸酸軟軟的。“沒事的，我會救你母親的。”姜雲芽抬手摸了摸小獸，青雲用簪體的樣子引開小獸，帶它在一邊玩耍，讓姜雲芽專心給雌性飛天獸治療。

“阿雲，你有看出什麼嗎？”

“是雲疫！”

姜雲芽坐在窗邊喝著茶，看著在地毯上兩個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眼中有憐惜和無奈。飛天閣距離鬥獸場很遠，但是從鬥獸場逃出來的飛獸和各類靈獸已經波及全城。幸虧現在是夜晚，很多人都閉門修煉或者休息，靈獸暴動造成的損失減少很多。姜雲芽想出門檢視，看看能不能幫上忙，但是青雲制止了她。

“那隻圓毛獅身上，我看到了雲疫，和下島看到的樣子一樣，只是顏色少許不一樣。”

“你為什麼不讓我出去？”姜雲芽有些無奈地問青雲，它一直攔著就是不放她出去。“墨知行已經去了，而且他出門囑咐過你不能出去。”青雲悠悠地回答，“你現在身份敏感，你出手站哪邊都不對......這些靈獸會暴動根源並非是因為雲疫，不是嗎？雖然這是人類的城池，可是你也得給靈獸們一個反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