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煩慮亂,不知所從。

第二日天還未亮,李昭便醒了,一個人躺在那裡翻來覆去,竟把柳懷遠也吵醒了,迷糊道,“可是太悶了,熱醒了?”

李昭側過身來問道,“是我吵醒你了?天還未亮,再睡會兒吧。”

柳懷遠睜眼打著哈氣向外瞧去,果真是一片黑,回過頭來見李昭坐起,神情間是少見的急躁,裡衣被她來回折騰的皺巴巴的,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露著半個香肩。自從知曉懷了柳允朗,直到生産,兩人都未曾親熱過,而後柳懷遠更是念著李昭身子,將養了三個月後兩人才重新親密無間起來,即便如此,夜裡也常常顧忌著柳允朗隨時醒來而不得痛快。今日見李昭這般,竟有些情不能自控,湊了上去。

李昭瞧不清柳懷遠動作,突然被推倒在床上,還未張口問就被堵住了唇舌,柳懷遠動作急促,帶著幾分著急,李昭定睛看見柳懷遠的一雙眸子閃著亮光,直直看向自己。想著這些時日兩人各忙各的,確實許久未曾發洩,再加之自己心中憋著的一股無名火,溫婼送來的信上未提及分毫,卻讓李昭有一種說不出的慌張。李昭伸手環住柳懷遠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攬向了自己,唇舌間是更加激烈的回吻,更是急不可耐的伸手去解柳懷遠的衣裳,去摸去碰他火熱的身子。

不一會兒赤條條的兩人就在床上你來我往了起來,李昭將柳懷遠整個人拉近,絲毫都不給柳懷遠喘息的時候,方寸之間空氣都開始稀薄起來,李昭即便是滿臉通紅仍是纏著柳懷遠不願放手。

柳懷遠初時神志不清,漸漸清明起來後便覺察出李昭異常,動作緩和了下來,雙手慢慢摩挲著李昭後背像是安撫,任由李昭在自己身上作為。

李昭不滿只有自己一人失態,硬生生將柳懷遠再次拖入到混沌之中,這一番雲雨屬實瘋狂,柳懷遠眼中只有李昭,瞧著她歡愉,瞧著她沉淪,瞧著她沒忍住的落淚,配合著李昭的若有似無的喘息,讓柳懷遠發瘋,雙手緊緊桎梏著李昭的腰,不讓她躲開分毫。

不知過了多久,李昭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就要窒息,本能的用四肢纏上柳懷遠的身軀,雙手攬過柳懷遠的脖子,把自己的唇湊到他的耳邊,一邊吻著他的耳垂,一邊求饒道,“柳懷遠,我不行了,你快些!”一句話被撞得粉碎,李昭氣喘籲籲的在他耳邊說著,見他還未停下,伸嘴咬住了他的耳朵。

柳懷遠低聲笑著哄道,“殿下每次都是這一招,明明是你招惹的我,先受不住的也是你。乖,再等等,快了。”柳懷遠一邊說著動作也未停,一直重複著“快了”,可等到兩人完事,眼見著天光大亮了。

這一通折騰動靜可是不小,原本早早就該敲門的下人絲毫沒有動作,可柳懷遠喊人燒水時卻是立即便有人應了。

柳懷遠從散落在床上的衣裳中找到自己的穿上,見李昭還是蜷著身子沒有動彈,伸手拉過薄被搭在了她身上,從背後摟住她,關心道,“可是哪裡不舒服了?”

李昭哼了一聲,說話間還帶著喘息斥道,“今次可是盡興了?”明明是斥責,可軟綿綿的語氣,滿臉的紅暈,實在是沒什麼威力,見柳懷遠還敢湊上來擁著自己,李昭微微動身,“起開來,身上全是黏膩膩的。你今日這般的花樣是哪裡學來的?當真是浪蕩的很。”

柳懷遠如今學得,怕是將臉皮拋到九霄雲外了,湊到李昭耳邊親了親,低聲道,“夫人不知曉?這種事上男子向來是無師自通,更何況還有天仙一般的人勾著我的心魂。”

李昭發洩一場,實在是沒了精力,不過幾句話便沉沉睡了過去。

等李昭再醒來時,早已是豔陽高照了,還沒等李昭喚人,就見慢月、尋月兩個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現下幾時了?”

李昭突然的出聲讓慢月兩個吃了一驚,“殿下醒了?”

李昭只覺嗓子啞得要命,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刀刮般,她伸手掀開帷幔,新鮮空氣傳來才將這一處的濁氣消散了許多。

慢月倒了杯清水遞了過去,扶著李昭坐了起來後往她身後塞了兩個軟枕,“已近巳正了。殿下要見的人已經在前面候著了,奴婢幾個見您勞累就沒叫您。”

李昭瞧著自己身上裡衣已經換過,身上也沒了黏膩之感,問道,“柳懷遠呢?”

慢月含著笑說道,“駙馬早上去上朝了!今早大朝會,駙馬飯都未用就急急出門了,出門前還不忘關心殿下呢!”

瞧著兩侍女含笑的樣子,李昭便知清晨的事怕是整個院子都曉得了,哼道,“你們幾個倒越發厚臉皮了,要我說尋個閑,該把你們打發了嫁人。”

“殿下可是捨不得呢!”

收拾妥當之後,李昭去到了花廳,將鳴錚叫了過來,問道,“城陽一切可都安好?溫婼同趙辰陽如何?”

“兩位主子都好得很。這幾個月正是農作的時候,有時城裡百姓忙不過來,主子還帶著我們一同去幫忙呢。”

“今次路上可順利?多久到了長安?”

“今次不僅帶了信,還有給公主和溫府的禮送到,好幾口的大箱子碰撞不得,因此路上多耽誤了些時日,走了一月有餘,五日前一行人才到了長安。”

李昭笑道,“除卻那些,可還有事交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