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心情在,隨渠愛暖涼。(第1/2頁)
章節報錯
各有心情在,隨渠愛暖涼。
第二日柳懷遠晨間起來時同李昭說今日下朝回趟柳府,會晚些回府,李昭笑道,“正好前幾日宮中送來的絲紗,我看著有幾匹暗花紗沉穩大氣,你去時給公婆帶去,還有幾匹顏色鮮亮的是給阿逸帶的,你可千萬不要搞混了!”
柳懷遠瞧著李昭事事囑咐仔細,卻未提及與自己一道前去,有些失落,勉強道,“我今晚在府中用飯,晚間就不用等我了。”
“好,你端午未曾在家,與公爹公婆想來也有體己話要說,不急著回來。”
這話被在一旁的慢月聽了個全,等柳懷遠走後,見李昭慢條斯理的翻著劄記,擔心道,“就這樣讓駙馬一人回府是否不太好呀?我看駙馬剛剛的臉色,似乎有些失落。奴婢看著您與駙馬也算和睦,您不去,駙馬面子上也不好過。”
李昭挑了挑眉頭,嘆口氣道,“我去了總被當做客,他們一家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我不去柳懷遠還能自在些。再說了,東西送到了,心意也就到了呀!”
“奴婢是怕言官再參您一個居高臨下,不守《內則》,不侍公婆,您又得跟自己慪氣!”
“隨他們說去吧,端午前我去過也算全了禮數,再多些相處我怕是忍不了,我如今算是知曉柳懷遠身上的迂腐從何而來了。按理說柳家也算的上世代為官,即便不及公侯伯爵,也不是一般官宦人家,可家中規矩一板一眼,就連柳懷遠同他父親說話也是一問一答,哪裡看得出是父子,分明是上下屬。”
望月聽李昭如此說,噗嗤笑道,“可不是,柳家下人行事也是隨了主家,有時候與他們開幾句玩笑,都要被當真的,簡直比宮中行事還要小心。不過奴婢看著駙馬如今在您身邊放下了不少規矩,說話也不再是‘殿下’、‘臣’啊這些了。”
慢月瞥了她一眼,語氣帶上幾分嚴肅,“現下你都開始議論駙馬的事了,可是膽子大了。”
望月不以為然道,“我這是替殿下舒了口氣,殿下剛成親的時候眼見著沒了往日的鬆弛,現下搬離了柳府才慢慢好了起來。不過柳家家風嚴謹也有好處的,至少駙馬婚前沒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殿下可是不知,馬姑姑與我私下說,大婚第二日她去取喜帕時,駙馬對上她的眼羞得是立馬低下了頭,看著像是未經人事的樣子。”
李昭聞言想著柳懷遠的當時模樣,低頭笑著,然後故作嚴肅抬頭拿書拍了拍望月的頭,“就是,哪有你這般議論主子的,小心我罰你幾板子!”
望月欠身,“只在殿下面前說說,外人問起奴婢是不敢多嘴的。”
李昭也曉得她們幾個也只是在自己面前說說,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晚間柳懷遠回來時眼見著一臉的疲憊,李昭示意人都下去,關心道,“家中可是有不順?不妨事說來給我聽聽,多個人分擔總是好的。”
柳懷遠搖頭,“無礙,只是有些累了。”
李昭本想裝作不知,可還是忍不住嘆氣,“柳懷遠,你永遠無法做到任何人滿意,即便是你父母所說的也未必是你想要的,既然如此為何不能做你喜歡的事呢?”李昭指了指對面,“咱們兩個成親到現在還未坐下來煮茶閑話,今日偷閑,我們二人也推心置腹說上一番話?”
柳懷遠低頭一笑,坐到了對面,“殿下想與我說些什麼?”
“什麼都可以啊!”李昭將壺中茶葉倒出,換上清茶,“嘗嘗這個,湖州到的茶,我猜該是你喜好的。”李昭提起要閑話,現下卻專心泡茶,直到一杯熱茶被李昭遞到了面前,“嘗嘗?”
柳懷遠端起茶杯輕嗅,茶香中帶著一絲蘭香,茶湯青翠,飲畢喉韻綿綿無絕,吐氣間似乎都帶著茶香。“當真是好茶。”
“好茶還需用心品,急躁之人可喝不出這茶的滋味,人也是如此。你從未問過我對你是怎麼個看法,是從不好奇,還是對自己十分自信?”
“是不敢,殿下身邊出色之人眾多,我在其中怕是排不上名號,又何必自取其辱。”
李昭抬手將柳懷遠杯中茶續上,“此番話若讓京中閨秀知曉,名滿京城的柳懷遠如此自貶,怕是要瞠目結舌的。”李昭深深看著對面的柳懷遠,“柳懷遠,我很早就聽過你的名字,遠在我見你之前。”
柳懷遠靜靜聽李昭說道,“你曾養在你祖父膝下,當時隨他出任江南轉運使,舅舅奉旨巡查時回來就提及柳家出了個神童,那時你的名氣就在我們之中傳遍了,等到你回來後,國子監中也是人人誇贊,教導我的師傅也在我面前多次提到,我當時就想著我一定要去見見你。”
柳懷遠追問,“那公主見到了嗎?”
“沒有,我隨阿憫去過國子監幾趟都沒遇上你,後來我離開長安,也就漸漸忘了。”
柳懷遠低頭,“是嗎,那可能是你我無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