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滿有時觀下鷺,草深無處不鳴蛙。(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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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滿有時觀下鷺,草深無處不鳴蛙。
幾日後,李明憫於朝堂之上呈上奏文,寫到,「今親經幽州糧草貪汙一事,深有所感,其一,思廟堂之高不得觀百姓民生艱苦,念州府之遠無能與朝堂同心,幽州所歷非獨其一州之事,其中監、巡之職尤為重要,在其位者更甚。故請將監、巡二者獨立,其中選拔者皆以陛下親選。再者給予其地方監察使直達聖聽之權。其二,如今地方多府兵與募兵同行,致地方無序,亦不利於大梁之軍,請旨太平時廢除府兵,戰亂時再啟。其三,戍邊者多艱難,亦請聖上恩典,準其一年一換。」
此奏文一出,禦史臺的人便先耐不住了,禦史大夫蔡禮出來說道,“自大梁建國,先祖設禦史臺至今百年有之,奉旨‘掌邦國刑憲典章之政令,以肅正朝列’,後先帝信之,增設三院。今幽州之事,確有官員不察,禦史臺並無異論,但太子此舉是要略過禦史臺,直達聖聽,可還有禦史臺之用?”
李明憫出來解釋道,“蔡大人所言實屬假想,我之所奏,只是予地方官員一份保障,其禦史臺依舊在,如今只是將察院分巡地方州縣之職歸於聖上。”
齊鈺站出來問道,“請問太子,其奏文所寫選拔者陛下親選是如何個選法?其中可有吏部之責?”
如此一來便有更多人就這一條眾說紛紜,有贊同向地方放權者,亦有持反對者怕地方勢大致無力控制的,朝會之上鬧成了一鍋粥。
李洲在上聽著,見他們吵得差不多說道,“監察一事既無平衡之策,不若再行討論,其他二者眾卿可有異議?”
見下面無人反對,便拍板決定道,“既如此,剩下兩條便按太子所言,剩下的事眾卿回去再行考慮周全,到時再行處理。”
今日大朝會上,眾人吵嚷的李洲頭疼,清心殿中正叫太醫燻艾,聽得外面的人來傳說道,“陛下,太子殿下和永寧公主在外面求見!”
李洲有些驚訝今日裡兩人同來,“哦?叫他們進來吧。”
李昭此次所來是為了端午之事,這事說來也有趣,本是肅貴妃同淑妃、賢妃商議,劉袂不知怎麼想的,中途竟然推諉說二皇子生病,將此事撩開不管了,留下兩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是個活死人,這近一年來劉袂雖不得聖心,但沒少仗著位分高便對她們諷刺挖苦。李洲也知兩人心中委屈,叫了劉袂過來訓斥,誰知劉袂倒反過來哭訴她們二人對自己不敬,搞得李洲一個頭兩個大,索性將此事交給了李昭。
今年京中一直處於多事之秋,上至百官,下至平民都籠罩在一片愁雲中。李明憫同李昭商議,想借著此次端午不若熱鬧一番,此次兩人所來也是為此。
李明憫開口說道,“近些年來,父皇一直是勤政務實,更是多番下令禁奢華之風,然近年來京中多是非,百姓亦是浮動,不若今次端午,與民同樂,彰帝王之心。”
見李洲猶豫,李昭也補充道,“加之下面弟妹多是孩童,正是天真爛漫之時,後宮之中也是常困深院,才致鬱郁起爭執。也是藉著此次寬後宮眾人之心。”
李洲見二人說的是頭頭是道,打定主意要說服自己,搖頭笑道,“這事想必是你們兩個商量好的吧?再這裡說話一套一套的,非要我點頭不是?”
李明憫低頭不說話,李昭走到李洲身邊,撒嬌道,“這不也是心疼父親身體,自從我回宮來,都未曾見父親開懷過,也是想著讓父親輕松片刻。”
李洲笑著指了指李昭額頭,“你呀!光是口頭上說得好聽,還不是自己想要玩樂!”
李昭嬌嗔道,“父親,才不是呢!您真是錯怪女兒了,女兒這純純是為了您考慮,不然何必攬這一檔子事,您也知曉,我是最不喜和禮部的老頑固見面的。”
李洲無奈,“你呀!這話說得像極了你母親。”李洲算算,自雲諾離世到今,六年間他也是提不起興致折騰,每逢年節也是一人待在宮中,倒是很久沒有去瞧瞧百姓煙火了,說道,“如此,此事便交你們去辦吧。”
兩人興奮地應了聲是,見李昭還有事說,問道,“有什麼一併說了吧。”
李昭與李明憫使眼色,李洲見了讓李明憫先退,留李昭道,“如今沒人了,說吧,你又有什麼鬼點子?”
李昭看著李洲討好道,“為著溫婼的事。”
“哦?不是說了此事緩緩而為?”
“正是,這不是女兒私心裡想著端午是個不錯的機會,到時父親誇贊道趙辰陽幾句,不也是自然嘛。”
李洲瞧著李昭為此如此上心,不解道,“你倒是為他們考慮周全,到時趙辰陽回城陽,你在京中不還是一人?”
“父親這是說的什麼,我是真心覺得兩人般配,加之我們從小長大的情分,自是要幫一把的,再說,我在京中好友也是多的。”
“你呀,我心中有數,你去吧,端午之事多讓阿憫費心,你別為此又損了身子。”
“父親這話也記得常常說與自己。”
李昭退出去時,又被李洲叫住,“近日裡是忙昏了頭,這是呈上來的幾處宅子地點,你拿回去看看,有中意的就讓人帶你去實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