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為牋與天公道,盡乞餘生向此中。

三日後回門,因著後宮之中太後皇後皆不在,李時悅倒樂得輕松,自顧自來了長樂宮。

李昭見一早李時悅便過來還有些驚訝,“想著一會兒去未央宮找你呢,你怎麼就自己過來了?”

“宮中正在收拾東西往公主府搬,亂的很,我來你這裡待會兒。”

李昭細細打量李時悅今日裝扮,戲謔道,“新嫁娘的感覺如何呀?我可聽說今早你和魏堯一同入宮可是和睦的很呢!”

李時悅正常道,“他家中眾人還算好相處的,況且我們自己住在公主府,也算清閑。”

“那便很好了,今日父親在清輝閣設家宴,可見是對魏堯滿意的!”

李時悅扇著扇子道,“日久見人心,且看著吧。”

兩人在屋內閑聊,直到李明憫親自過來催促,“兩位姐姐有什麼要聊的等來日再敘,父親他們可都往清輝閣去了。”

三人相攜過去時就見魏堯等在門口,李昭睨了李時悅一眼,“果真是新婚燕爾,如膠似漆啊!”說罷未等李時悅反應就放開她的胳膊同李明憫先一步進去了。

等李時悅夫妻二人進去時,屋內已經坐滿了人,肅貴妃和淑妃幾位老人坐在下面,瞧著他們攜手進來,臉上帶著笑,只見肅貴妃瞧著他們二人說,“宮中真是多年未有喜事了,現下看這男俊女美的一對璧人真真是賞心悅目,陛下覺得呢?”

“是不錯!”李洲帶著笑看著二人站定行禮,向魏堯囑咐道,“悅兒是朕的第一個孩子,自來便是朕與她母親的掌上明珠,朕如今將她許配與你,還望你們夫妻生活美滿,萬不要讓朕失望。”

魏堯表示道,“陛下放心,臣傾全力定會讓公主殿下後半生無憂的。”

李洲擺擺手示意二人入座,“如此便好,你們二人坐吧。今日家宴,沒那麼多規矩!”

李時悅入席,見一旁的李昭投來看熱鬧的目光,狠狠瞪了她一眼。

李明憫同李昭坐在一起,見狀說道,“剛剛父親讓人先行入席,可是魏堯怕長姐一人過來害羞候在門前等著的,可見是有幾分真意的!”

“你這話敢說與阿姐聽嗎?”

李明憫聽到後立馬抿嘴做了個不再說話的動作。

家宴自是圍繞著無關緊要的瑣事,卻見劉袂笑著開口道,“頃刻間孩子們就都長大了,陸陸續續都要出宮建府,這宮中倒是冷清不少,臣妾想著宮中也該添些個新人,況且太子也到了年齡,身邊也該有知冷知熱的人,不如提前張羅起來。”

眾人顯然未曾料到劉袂會如此說,李明憫更沒想到劉袂會提及他,站起來笑著回到,“多謝肅貴妃好意,只是父皇前些時日嫌我心思不在學業上,現下還是以此為重。”

“太子殿下自是該以學業為重,但自古以來成家立業便是人生兩大重事,自是該早些考慮的。陛下說是不是這個理?”

李洲見李明憫還想說些什麼,抬手阻止,對著劉袂說道,“此事還得考慮,再者說太子這個性子還不如他兩位姐姐沉穩,急不得。今日是悅兒的回門宴,咱們不說這個!”

劉袂見李洲回絕的如此堅定,強忍著笑道,“是臣妾思慮不周了。”

宮宴結束,李時悅並未久待,李昭李明憫二人將她送到宮門處,指著候在此處的侍衛手中抱著的兩壇酒說道,“這是從長秋宮樹下挖出的酒,剛剛阿姐帶回去喝吧。”

李時悅點點頭說道,“今日府中還有事務,等來日閑了我們一同啟了同飲,那我們就先走了。”

李時悅大婚時的場景在京都百姓口中傳揚,鬧騰了好些日子才被另一宗事蓋了過去,鄱陽王之子韓賀在京強搶民女,被人告到了官府,現下已經傳到了陛下耳中。

朝堂上鄱陽王韓定易跪在下面,群臣皆是肅穆內斂,李洲站起身來,將手裡的摺子朝韓定易扔了過去,揮袖怒道,“看看你的好兒子都做了些什麼!皇城底下都敢如此,朕倒是不知若是遠在封地,他又是怎樣的做派了!”

堂下眾人見此立馬跪下說到“陛下息怒。”

李洲見無人說話,說道,“怎麼,這事若不是吳卿呈上來,你們倒是要替他瞞著朕不是了?”

眾人惶恐道,“臣等不敢!”

李洲怒道,“不敢?朕看你們的膽子大得很呢!刑部人呢?”

刑部尚書宋準出列應到,李洲問道,“此事刑部可知?”

“臣也是今日才知此事。”

“人都告到門前了才知曉,你這刑部尚書可真是心大。”說完看著下面眾人沉默說道,“朕養著你們是讓你們替朕分憂,不是讓你們官官相護的!”

“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