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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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將近五月,各地藩王陸陸續續到了京都,京都也因此熱鬧了起來,各府宴飲是你方唱罷我登場,趙辰陽連著赴了幾家的宴席便覺疲憊,到如今都未緩過來,現下整個人掛在茶樓二樓臨窗的窗沿上神遊。
李昭進來時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好奇道:“這是怎麼了?你把我約到茶樓,就是來看你這一副喪眉耷臉的樣子的?”
趙辰陽將頭扭了過來,身子好似沒了骨頭轉身又趴在了桌子上,整個人說話都是蔫蔫的,“你快別提了,在京都這幾日簡直比在城陽每日操練都要累。我連著赴了五家的宴席,除了飲酒就是聽曲,我現在晚上做夢都能夢到京都裡的戲班擱我耳朵邊唱戲。”
李昭強壓著笑意,倒了杯茶遞到趙辰陽面前,同情道:“也是難為你了!我可是聽人說鄱陽王韓定易的兒子韓賀在洛河邊包了幾艘花船,邀你們一同夜遊,想來也是大手筆的很。”
趙辰陽冷哼一聲:“快別提他了,我都自詡是個不靠譜的了,誰知他比之我更甚,紈絝子弟中也是出了名的,把酒當水,笙歌起舞,酒過三巡後便都稱不上個人了,說出來都怕汙了你耳朵。”
李昭腌臢事聽的多了,自然知道趙辰陽話中意思,想起也知那班人玩的有多亂,李昭哼了聲就略過了這個繼續道:“還不止一場呢,我可聽說了,過個一兩日韓賀就盛邀京都各府公子,幾乎各個高門貴府的人他可都是邀了個遍的。”
“誰說不是,他爹鄱陽王在府中邀人賞書賞畫,看的是個文雅,他在外面大擺宴席,真真是擺譜得很呢。”說完趙辰陽好似又想起什麼有趣的,朝李昭湊近說,“你可知我還碰上一樁趣事?韓賀那次我去赴宴,在席上碰見了柳懷遠,席上韓賀同他攀談,他可是不冷不熱甚至還讓韓賀吃了幾個釘子,現在想想都是有趣,後面韓賀向他身邊遞人服侍,誰知那侍女剛剛湊了過去,就被他冷著臉拒了,後面韓賀不死心又是換了幾人皆是被拒,誰知酒後韓賀撒酒瘋拉著柳懷遠讓他選,當時柳懷遠臉色鐵青更是說教了韓賀一番拂袖走了。”
聽到這裡李昭來了興趣,“說教了些什麼?”
趙辰陽清了清嗓子,聲音壓低說:“世子食民之祿,自該為其謀福,而不是在此花天酒地,有違禮教,古人曰‘以儉立名,以奢自敗’,還望世子能引以為據。”說到此處趙辰陽也是繃不住,笑出了聲,“你是沒瞧見韓賀當時的臉色,精彩的很呢。誰都想不到柳懷遠敢當著眾人的面如此呵斥,氣得韓賀將手邊能砸的都砸了個遍,裡面可有好些琉璃盞我看著都心疼呢。”
李昭想想也知韓賀氣急敗壞的樣子,說道:“以韓賀的性子,怕是就此和柳懷遠結了仇。不說這些了,你今日找我來就是告訴我這些的?”
趙辰陽見李昭杯中沒有茶了,親自拿起茶壺添上茶後才開口:“當然不是,這不回京多日,我想著怎麼也得邀人坐一坐,這不來找你拿主意了嘛。”
李昭笑笑,“哦?你將府上的管家逐了出去啊?”
“你也知道的,他們是與我一道離京的,這麼些年對京都更是不知了,回京後住的宅子還是你派人提前過去整理一番的。”
李昭曉得如今家中只有他一個說了算的,在京都怕是清冷的很,“你這樣的,家裡確實該有個女主人了。”
趙辰陽擺擺手道:“你曉得我們武將家裡成婚向來晚,我爹也是二十歲方才娶了我娘,二十六了方才有的我。”
李昭知道趙辰陽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但又不方便說的太過明顯,只是催促道:“伯父那是上前線打仗,婚事才給擱置了,現下你這是天時地利人和俱在,還不抓緊些。”
趙辰陽敷衍道:“我在考慮呢,你快些先給我就眼前事出個主意。”
兩人商量好了何時何處宴之後,不放心說道:“你身邊都是些耿直爽朗的,怕是京都宴請那些人時出錯,我讓阿憫從他那裡撥幾個人過去,你且用著吧。”
“那就不和你假客氣了,多謝!”
近來朝堂之上一派平和,李洲就多了些許閑暇,今日風和日麗,難得興起,走著走著就到了禦花園,園內已是奼紫嫣紅了,李洲感嘆道:“真是時光不等人啊,已是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陛下這是憂國憂民。”
蘇海的話才起頭就被李洲揮手攔下,“不必說些冠冕堂皇的話,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蘇海笑道:“今年春日錯過,來年光景還是如此,陛下不必為此嘆息傷懷。”
“來年光景不複今朝,到底是遺憾啊。”
蘇海曉得陛下此話怕是不止是感嘆錯過春日,吶吶也不知怎麼開口,只好陪著向前走去,眼見著到了宜春園,誰知還未走幾步,就撞上了劉袂一行。
劉袂今日穿著是下了些功夫,在夏日繁花中依舊亮眼,盈盈一拜柔聲說道:“臣妾給陛下請安,臣妾今日竟碰上陛下有興致來園中散心,不如讓臣妾陪著一同可好。”
李洲淡淡道:“既是偶遇,便一同吧。肅貴妃今日可是雅緻,竟也想起來園中散心。”
劉袂落在其後笑道:“今日來園中本是想著摘些蓮蓬熬些蓮子羹送到陛下和暘兒處的,陛下連月來醉心朝政,臣妾擔心您的身子,還有暘兒,自從陛下說過他貪玩後,這些日子裡是刻苦學習,連師傅都說暘兒懂事了不少,怕是暘兒也想讓陛下寬心。”
提起李暘清,李洲面上嚴肅了不少,“如此就好,他現在年歲也不算小了,該是到了明理知事的歲數了,萬不能再不務正業。”
劉袂見此說道:“暘兒近來學業上增進了不少,可還有許多不解之處還等著陛下給他解惑呢。”
“朕前些日子忙得很,沒有閑暇過問他的功課,今日便隨你去看看他。”
劉袂喜道:“暘兒知曉陛下關心他必定歡喜。”
李昭回到宮時派人去了趟溫府,邀溫婼進宮敘話。
李昭近來迷上了作譜,溫婼來時正見她在琴室裡擺弄著琴絃,“如今你倒有閑心擺弄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