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第1/2頁)

繼承

哈利覺得自己實在沒有什麼表演的天賦。當他想象德拉科撒嬌的樣子對布萊克教授說話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臉皮都快燒起來了。

“害怕？”教授問。她的臉上浮現出微笑，是在懷疑他們了嗎？

“今天怎麼這麼老實？”她讓他們坐在正對著辦公桌的沙發上，這個沙發與他之前坐過的另一張不同，他們三個坐下去的時候發出“嘎吱”的響聲，把人嚇了一跳。它很低矮，人坐在上面，重心好像集中在尾椎那一塊，脊柱痛苦地呻吟，好像這張椅子天生就不是為了服侍人而生的。

三個人都不安地扭了扭，從交彙的目光中，他們都讀出彼此的壓力。

“因為......因為......”

哈利，快想辦法啊！

哈利心裡焦急地思考，好在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教授開口了，她問：“是因為馬爾貝沒來嗎？德拉科，馬爾貝已經是個有工作的人了，他在佛羅裡達市政工作，為該州州長和公民服務。你應該理解他的志向和工作需要。”

這個馬爾貝又是誰？

“教授！”高爾這時候開口，“之前有人說波特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他開啟了密室，襲擊學生。我們和波特關系很差，他會不會攻擊我們啊？”

說完，這個胖乎乎的小男孩又一次挪動自己的身體，椅子給他們又增加一種壓力。

幹得好，赫敏！

哈利充滿希望地看向布萊克教授。

“你為什麼會覺得是波特開啟了密室呢？”她問，“為什麼不是斯內普？”

“是斯內普開啟了密室？”哈利驚訝。

“誰知道呢？我對密室、斯萊特林、和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那您為什麼要來英國教書？”高爾接著問，“在美國做魔法部官員不好嗎？”

“鄧布利多邀請我過來的，他本來想讓我教黑魔法防禦術，可惜我覺得在過去，我已經更偏向於理論。至於你覺得我是魔法部的官員，實際上，我只為一所麻瓜大學而工作。魔法部有些時候不得不諮詢我一些問題。從這一點來看嘛，或許我更傾向於——”教授的手肘撐在桌面上，她的表情微妙又神秘，“——技術型官僚？”

“技術型官僚？”高爾重複那個詞。

“好了，孩子，密室不會傷害到你們。”教授說，“為什麼不享受這種恐懼呢？這比照博格特更有意思。大多數時候，只有恐懼才能讓人保持生活的熱情。”

不，她非常關心密室，但是不是出於對某種成就的渴望。哈利意識到，她眼中藏著某種東西，某種和達利很像的東西。

“不對，如果是斯內普做的，您也沒有阻止過他。”克拉布說，“您根本就不在乎那幾個受傷的人。”

“克拉布——”教授驟然拉長語調，她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高高在上，“需要我和你的父親談一談嗎？關於你糟糕的學習成績和態度？”

“您為什麼不在乎他們？因為他們是麻種嗎？”德拉科接著問。

“德拉科！”高爾打斷他，“教授，德拉科他只是非常擔心，如果魔法部介入的話，會不會對您帶來什麼影響？”

“影響。”

教授重複一遍這個詞，那張幹淨漂亮的臉上仍舊掛著得體的微笑。她的手撥弄一下放在桌子上的臺歷——那是相當“麻瓜”的東西，哈利見過，上面有許多特別的記號。

應該是某種特殊的記憶法。

“德拉科，”她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語氣緩慢，聲音低沉柔和，“英國人能對我做出的最大的懲罰——假設他們敢這麼做——也只不過是在報紙上明顯地罵我兩句。接著，他們會在幾個月之後快速遺忘這件事，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在下次我過來的時候，仍舊夾道歡迎。”

“為什麼？”高爾的臉因為某種預料之中的不公而漲紅。

“好孩子，”教授笑了一下，“因為我並不因為恐懼而退縮。高爾，你也應該學會的，退讓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好方法。人天生——動物天生擁有兩種武器——喉嚨與爪子。到了人身上，更加演變成知識與武力。”

“你很強大嗎？”他問。

教授突然笑起來，她先是緩慢的、無聲地微笑，接著，她像是看了一場沒頭沒尾的幽默戲劇，嘆氣似的大笑。她拍了兩下手，像是對面前的三位演員。

“走吧，出去吧。”教授指著門的方向，“對於我而言，人的價值有一套全新的計算規則。在美國，大家都適應了這套規則，但是英國這裡——”她搖了搖頭，“價值是混亂的，所有人的目標也是。混亂、貧瘠、無聊、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