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心事

分歧總是存在的,因為每個人的價值尺度在衡量時會存在微妙的不同。不過,人們——人群總是擅長找到、總結某種共性。當分歧存在越多,共性也就越多,他們會樂意去找到一個定義。

美國人做得很好,現在他們都是我的孩子。我會牽著萊昂尼達斯,把他們從一個舊有的壞農場,帶到我的嶄新的幸福世界裡。

我對旁白說:‘你看,聽話的好孩子就應該這樣做。我有引導他們的責任。’

英國的‘頭羊’還是太倔強了。

旁白說。

無論是裡德爾、鄧布利多還是與他們放在一起實在是有點不般配的康奈利·福吉。英國人在傷害同類這一方面,實在是過於精通了。

人性值上升

我心情不錯地收拾東西,順便提醒波特他們,如果沒有躲過斯內普和費爾奇的本事,最好在門禁前早點回去。

“您有躲過他們的本事嗎?”波特問我。

“我可以把那兩個人毆打至昏迷,然後清除他們的記憶。”我說。

波特和韋斯萊被我逗笑,格蘭傑一副濾鏡破碎的表情看著我。

“麥格教授之前對我們說過,您——”她急切地道。

“——對,她非常喜歡我。”我說,“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和你們的斯內普教授處不來。”

“為什麼?”波特眼睛亮晶晶的。

可惜,我的話就不那麼討喜了。我告訴他,因為我是純血,而他只是一個混血。用我堂姐的話來說,他是個“雜種”。

我建議他們下次可以這樣攻擊斯內普,但是這三個小孩在我面前找了一個藉口,快速離開了。

“布萊克家都是這樣。”韋斯萊在不遠的地方說,“他們家還做出過堂姐弟結婚的事情。”

我知道,這件事裡德爾聽了都覺得有點太極端了。

不過,他又說:“就該有個這樣的人去治斯內普。”

我不知道血統論是否能夠打敗他與斯內普之間的私仇。我與西弗勒斯·斯內普——但從他最近的行為來看,鄧布利多校長說,我確實令他找到另一種意義上的生存動力。

西弗勒斯·斯內普——我的老同學——他最終變成我和旁白設想裡最刻薄的那一種人。他試圖用他以為的傷人話語攻擊我,卻每每被我說到破防。

因為他心存恐懼,只要我一提“狗崽子”,他準沒聲了。

這並不意味著他對“狗崽子”心存愧疚——我們誰都把逗狗崽子玩當成一種樂趣,斯內普也不例外。即使後來我們鬧掰了,他還是厭惡小克勞奇。他對“狗崽子”這個詞語的敏感是對某種處境的憂慮。

因為他意識到,周圍最接近“狗崽子”這個定義的人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因為他是個沒被抓起來的食死徒。

旁白說。

從前,斯內普恐懼或者憤怒的源頭可以是母親、血統、伊萬斯,如今,這些過去的事物好像被攪和在一起,變成他曾經趨之若鶩的食死徒身份。我不知道他在避諱什麼,但是一定發生過什麼扭曲他觀唸的事情,甚至更進一步,我們可以猜測,他做了一件令他自己良心上過不去的事。

有什麼違背了斯內普的道德底線。

旁白說,可能是伊萬斯,也有可能是他的父母。但是在食死徒的觀念裡,他純血的母親只是在過去犯過錯,離開家庭之後,一切都會走上正途。

而混血的斯內普本身背負著原罪,他是他所推崇的純血主義裡的二等公民,並且因為這個觀念與我徹底鬧翻。但是他只是以自己麻瓜的那一部分為恥,並不是什麼刺激到自己良心的大事。

那麼,唯一一個能夠影響他的就是莉莉·伊萬斯了。

斯內普做出過什麼對不起她,甚至現在還不能自我原諒的事情嗎?

他的罪過是什麼?

可惜霍格沃茨沒有懺悔室,斯內普看上去也不像是個會懺悔的家夥。不然我們還能躲進那個承載多數人罪過的小房子,一窺真相。那麼,就只能讓我自己來尋找了。

我像是一個聞到罪孽味道的審判者,可惜被蒙上眼睛,現在正虎視眈眈地圍著這位罪人打轉。

這就是“天使”,派瑞特,審判同樣是一種權力。

當我站在窗戶邊上曬太陽,周圍的孩子怯生生地向我問好。他們大多數都聽過布萊克家族的名聲——這來自於我的堂姐貝拉特裡克斯和我的親兄弟西裡斯——少部分知道美國,不過這些人可能連美國在地圖的哪個地方都不太清楚,只是從父母的只言片語中瞭解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