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主義(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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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主義
我不記得從哪裡看見過,說:詩人可以忍耐一切,但是代價是瘋狂、毀滅、死亡。
我覺得沃爾布加已經付出代價,即使她不是一個詩人。
在聽說我和西裡斯雙雙分到格蘭芬多,又在開學宴上打起來之後,她當天晚上——鬼知道她為什麼會那麼快得到訊息——就殺進霍格沃茨,在麥格教授和鄧布利多校長面前,表演一番愛的教育。
主要是針對西裡斯的。
太好了,謝謝西裡斯。
他跟萊昂尼達斯一樣有用。
我覺得,在沃爾布加心裡,我們和麻瓜就是同住在西班牙的西班牙人和加泰羅尼亞人,或者在一個島上的海地人和多明尼加人。
關系奇差無比。
我的兄弟西裡斯吸引大部分火力,但是這不代表我就能免除責罰。鬼知道沃爾布加的小腦殼裡到底在想些什麼,總之,她變成一個歇斯底裡的暴力狂,甚至咆哮著要求我和西裡斯轉去斯萊特林。
“要不,媽媽,你讓派瑞特去讀德姆斯特朗吧。”西裡斯說,“我覺得這比轉院簡單。”
是啊,用腦子想一想,鄧布利多怎麼可能答應轉院呢?他正高興于格蘭芬多出了我們兩個臥龍鳳雛我不知道這究竟算不算褒義)。
但是,沃爾布加視出國比離開斯萊特林更加恐怖。
對於她的控制慾,我很難發表評論。即使是日後西裡斯指責我才是製造沃爾布加精神上的瘋狂的元兇,我也很難以找到什麼辯駁的點。
或許是我們童年的精神暴力延續至今,又或者是什麼其他的東西,導致我與沃爾布加兩人的關系出現一些“倫理上的錯亂”。
但是,這種扭曲的系帶不是我們——也不是我們之外的人可以解開的。
在外人看來,布萊克家固然缺陷重重——暴躁的母親,無力的父親、叛逆的大兒子、冷漠的女兒,還有一個軟弱的小兒子,但是仍舊比另一些家庭幸福。
只要不是淪落到最底層,就不值得其他人同情插手。
在小漢格頓的夏天,我讀過不少老裡德爾先生書房裡的書。人類確實是一種複雜又聰明的動物,其中,作家是最敏感的那一群人。我還記得有一本書上寫著:
有人扮演英雄,因為他是怯懦的。有人扮演聖徒,因為他是兇惡的。有人扮演殺人犯,因為他有強烈的害人慾望。
沃爾布加的控制慾是不是正好來自於從我身上感受到的“失權”?
我在她再一次發脾氣之前抱住她的手掌,對她說:“媽媽,請不要做讓我害怕的事情了。”
她的聲音卡在喉嚨裡,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住。就像是某人在她的大腦裡按下開關,房間裡也由於她的安靜而陷入某種奇異的氛圍。
我突然想到很久之前,我在做一隻寵物小雞的時候——確實有人會把雞當成寵物,只要擁有足夠的感情寄託。當時,那個姑娘抱著我坐上火車,我們一起看著窗戶外面飛速倒退的影子,它們在我眼中模糊不清,我聽見有人說快要看見布宜諾斯艾利斯了。
山區——我們從山區出發,姑娘一直抱著我,她的眼淚落在我的羽毛上,讓我不太舒服地抖抖尾巴。
現在這群人就像是當時的我,面對另一個人無端的情緒而感到不安。至於西裡斯,他像是意識到終於有什麼要結束似的長舒一口氣。
過去,當我忍受不了沃爾布加無休無止的咆哮時,我總會拉一拉系在她脖子上的繩子,告訴她應該適可而止了。
母親最終接受我們生活在格蘭芬多,因為這是她無可改變之事。
同理心增長
西裡斯快速和他的那幾個沒有禮貌的朋友玩在一起,我看他也會變成一個冒失鬼。只是我被留下來了,變成一個人。因為那天沃爾布加大鬧辦公室的訊息不知道被誰宣揚出去,格蘭芬多的小孩不太愛和我在一起玩了。
其實這也沒有什麼關系。
我現在更需要一個人獨處。至於我消失的時間都是在做什麼,自然會有西裡斯幫我打掩護。我告訴過他,我被孤立正是因為他在開學宴說的那些話,讓其他人覺得我是個糟糕的種族主義者。
“種族主義?那是什麼?”
我有些高估他的教育水平了,於是換了一個說法,叫做“純血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