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舌如簧

偵探先生喊出我真正的名字,我讓他閉嘴了。

永遠。

他以為我們是什麼?叫出名字就會怪叫著回到地獄的文學造物?

這幫觀測者還是這麼煩人。

‘哎呀,我們能是什麼怪東西呢?我只是一個愛吃堅果餅幹的鸚鵡,你是數學超厲害的旁白。’

沒錯,我數學超級厲害。

旁白驕傲地說。它真的很在乎我們的考試成績,我太感動了,並且督促它好好學習,做大數學家。

沒有人在乎那個被我送走的癮君子去了哪裡,我說他半路掙開我跑了,那他就是跑了。至於屍骨是躺在某處變成石頭,還是李代桃僵地倒在他人棺材裡,這又有什麼差別呢?

我取走他的記憶,這個家夥在我手上做過相當長時間的掙紮,甚至到了我都覺得詫異的程度。好像我與他的對峙真正變成一場充滿機率的回合制遊戲。

我問他:“你是什麼呢,先生?”

他卻驚恐地望著我,問我到底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我張開手臂,在原地轉了一圈。我四處走動,他卻只能像羊一樣被拴在柳樹下。

“就這樣,先生。”

“不,不可能。之前,我只調查到一起案件,那隻......沒有成功孵化。對了,對了,就是在那個時候,對了,它不可能沒有孵化,一定是什麼吃掉它了,異世界的星星不可能出生失敗,只可能是被吃掉了,被另一個東西吃掉了。”

“嗚——”他痛哭著,眼淚變成兩條髒兮兮的河。

“吃掉?”我疑惑地問。

‘你真的吃了什麼?不會壞肚子嗎?’我擔心地對旁白說。

嗨,嗨!

‘不要說日語,我們不是軸心國。’

你還記得那個隕石嗎?

“你是那個小女孩。”偵探篤定地說,“我看見了,你的臉上有一種法術。”

“真糟糕啊,我怎麼當時沒有注意到呢?星之彩——嗚——被同化了。當時到處都是它的痕跡,我以為你是一個例外、奇跡——嗚,結果是你。”

非常抱歉,我們當時應該是死了,但是又出生了。羊對我們很不錯,它是一個好東西,把我們看成兄弟。

‘所以,我們被固定在這具身體裡了?’

我的關注點落在別處,如果我們又死掉怎麼辦,還能在別的子宮裡出生嗎?

可能得等我們下一次死去時答案才能揭曉。

“你是本土的那個,古老的東西。”偵探的呼吸變得急促,“你在乎我們嗎?”

不過這個已經被我們消化得差不多了,派瑞特,你不是已經在用它的能力了嗎?我們只是藉助它,登上一個新的臺階,獲取到某種“資格”。

我們真幸運啊,派瑞特,不用再做動物,不用再繼續承受毫無意義的痛苦。

“求求你,求求你。”他向我祈求著,他又在祈禱什麼呢?

我問出這個問題時,他的喉嚨像卡殼似的,整個人靜止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