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今天有點粘人呀(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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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今天有點粘人呀
阮雪問蘇子瞻給姥爺灌了什麼迷魂湯,他揚眉,故作高深:“怎麼說呢,知識改變命運吧。”
說是蘇子瞻認出了姥爺種的花草,茉莉花、梔子花、扶桑花、三角梅、百合花……有些正值花期,開花又大又漂亮,蘇子瞻“以花會友”,對姥爺好一番吹捧。
他誇得很有技術含量,一方面拔高了姥爺的種植技術,另一方面不動聲色的顯露出自己略有專業度的事實。他指著盛放的梔子花一副訴苦的愁容:“梔子花可不好養呀,掉花、黃葉,沒幾天就枯死,養了幾回,都沒超過一年。”
年輕人尤其是年輕男人,能認識這麼多花草已經實屬少見,單憑這點就成功引起姥爺的注意,對方誠懇請教,更讓他生出了極大的分享欲,這一家的女人沒一個有耐心的,撐死了誇一句“開花了”、“結果了”。這麼多年了,仙客來和杜鵑都分不清楚,跟她們聊花草簡直對牛彈琴。
難得遇到“花友”一枚,姥爺“畢生絕學”總算有個輸出的地方,他背起雙手,語調漫不經心:“梔子花有啥難養的,剛買回來別著急換土、澆水、先拿太陽底下照兩天再說,葉子黃莫慌,啤酒兌水,小噴壺多噴噴,葉子不黃還促進開花。”
“曇花不好養倒是真的,開花就倆仨小時,是夠折騰的,曇花怕強光,不能直曬,溫度也得卡好,太冷太熱都不行,”姥爺在陽臺閑散踱步,手指隨意點點眼前這盆:“茉莉就喜歡太陽,一年四季都得擺在光線充足的地方,缺了光,枝條子瘋長,又軟又細,根本不開花。”
蘇子瞻“哦”了一聲,意味深長,又問姥爺自己的茉莉總是爛根的問題,姥爺訕笑一聲:“是不是用了高盆?”見蘇子瞻點頭,他搖搖腦袋,忙擺手:“茉莉不耐旱,要多澆水,高盆澆水,上邊幹了,底下還濕著,沒幹透,下回再澆,根上可不就腐爛了,換個矮盆,配土加一半河沙,透水又透氣,照我說的養,絕對不傷根。”
你來我往交流了一會兒,蘇子瞻也把奶奶傳給他的小妙招拿出來分享,姥爺不時點頭,煞有介事的從茶幾抽屜裡翻出小本本記了上去。
蘇子瞻眼看網撒得差不多了,適時升華開始上價值,他說:“感覺養花養草就像養孩子一樣,得觀察,得細心,得認真,也得耐心,要有責任感,不斷學習,精心呵護,任何事物都是相互的,投入的心血都會反饋回來,花開了結果了,站在跟前欣賞它,想想一路過來過關斬將解決了多少難題,太不容易,會更珍惜,傾注了太多時間、精力和汗水,誰會捨得胡亂對付?”
姥爺定定的看著蘇子瞻,頗有幾分刮目相看,現在這些年輕人見天抱著手機,心浮氣躁,能靜下來對待植物想必是認真生活的人,小雪大喇喇的,這小夥兒出乎意料的心細,倒是個能照顧人的。可他還是不能放心,實在是這孩子長得過於招人,當年給清麗介紹了多少享清福的人家,一個都不願意,阮書俊帶到跟前算是明白了,淨看長相了,結果呢,面上文質彬彬,實則斯文敗類,花著閨女的錢沾花惹草,腌臢事一籮筐……想起來血壓都往上竄,看蘇子瞻的目光也變成了挑剔,語氣愛答不理:“你長這樣,不太讓人放心,小雪的父親就是前車之鑒。”
蘇子瞻輕笑,努力組織文字排序,默了默,道:“人的外表,其實什麼都不是,皮囊而已,在時間裡,皮囊終會老去,最後所有的光鮮都會被褶皺吞噬,而靈魂不會,這靈魂裡包括你走過的路,經歷過的事,還有你一生的思考。”
姥爺表情頓住,嘴巴微張,數秒卡頓,像被噎著。
“不是我說的,”蘇子瞻笑笑:“是個很喜歡的作家,叫王小波。”
姥爺恍悟般眨眨眼,冷不丁回了一句:“這個….小波,長得好看伐。”
蘇子瞻蹭下鼻端,抿了抿唇:“…挺另類的,”他補充:“我覺得這人挺酷的,思想跟別人不太一樣,通透有哲理。”
“小蘇很喜歡看書呀?”
蘇子瞻多精,逮到機會就豪不客氣:“嗯,出來的早,缺啥補啥,多看點書提升認知,明辨是非,學做人學做事,書裡都是智慧。”
話音剛落,姥爺已經目光和藹又贊許地拍了拍他後背,蘇子瞻幹笑兩聲,往後看了一眼,從沒如此心虛過。
所以,阮雪聽到的版本也只到“以花會友”這裡,和讀書無關和王小波的顏值也無關。
晚餐定了一家杭城私房菜館,阮雪挑的地方,環境溫馨,好吃不貴正宗杭城口味。
飯菜上桌,姥爺從提兜裡拎出那瓶五糧液吆喝一聲:“來,小蘇,喝點兒。”
蘇子瞻笑著點頭,換到了姥爺身側,四個女人也各笑各的,阮雪託著腮幫子愣神,好像,結個婚也可以接受,這男人長得夠養眼,對她也不錯,那方面也和諧,小富裕,一輩子吃喝不愁……如果這輩子註定要結婚生子,蘇子瞻確實無可挑剔。這樣想著,她又反思自己俗人一個,天平上的砝碼足夠多,對婚姻不抱希望的人居然又臭不要臉的覺得“我又可以了”。嘖嘖嘖,原來自己是這樣的女人,難怪有句話說得好———人性經不起試探。
阮雪這邊恍神自我剖析之時,蘇子瞻已經成功點燃了丈母孃的複出志向。
耳朵直愣著聽了一會兒,大概就是蘇子瞻鼓勵宋清麗短影片做內容,順便直播帶貨,宋清麗推辭說哪裡做得了,都是年輕人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