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幹事自己稱呼顧司長,把顧司長也給牽扯進來了,他很是不好意思。

見著事情鬧得這麼大,王幹事的聲音大了起來。

“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說幾句。我作為經手了傅明彥同學錄取通知書補辦的工作人員,這件事從頭到尾的事情我都很清楚,我又是學校教務處的工作人員,我可以承諾,我處理過程裡有什麼不公正的,大家都可以去教務處,和更高的領導反饋。我叫做王德華,可以記住我的名字,聽一聽我現在說的話。”

這裡是北大的校園,教務處的幹部確實是有權威的,縣官不如現管就是這個道理,在這個時候,王幹事說話要比顧葑更為有用。

王幹事說話了以後,人群安靜了下來,等著王幹事的話。

王幹事拍了拍傅明彥的肩膀。

“我為什麼說這個人是真的,是因為看過他的資料,沒有任何改動的痕跡!他的資料就在這裡,這位同學,包括和這位同學一樣心中有疑問的同學都可以過來看,但是不能把別人的資料給弄壞了,這東西不好補辦,上面都是村裡、公安機關的公章,都是十幾年前就弄好的證明材料!”

“此外,我剛問過了迎新部的人,先報名的人有個曾用名,當時沒有記錄下來,不過曾用名不是姓傅!一個不姓傅的人,忽然改名叫做了傅明彥,這個事奇怪不奇怪?”

“所以我才說,第一個報到的‘傅明彥’是假的,這一個才是真的傅明彥。更多的證據,可以讓安保處的人把第一個‘傅明彥’給請下來,讓公安的人來判斷。”

“對不起!”迎新部的人站了出來,他是學校的老師,也完全沒想到事情鬧得這麼大。

“是我剛剛工作沒有做細緻,第一個‘傅明彥’過來報到的時候,我看到了戶口本上的曾用名,但是我想要記錄下來的時候,他沒讓我記錄,我就沒記錄,對不起,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

年輕學生聽到了解釋,還上前沉默地看了一下戶口證明。

他眼中的懷疑消缺了,是不是十幾年前的舊證明,只要看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

徐天裘在這個時候把自己的記者證拿了出來,他一隻手舉起自己的記者證,另一隻手舉起了自己的相機。

“在場的同學們、學生家長們,我看到了很多人揹著行囊是在今天來學校報到的,77年高考的恢復對學生還有家長而言都是大事件,我們都是歷史的見證者,真假傅明彥事件也同樣是個大事件,我想我們也是見證者。我是個記者,我想客觀公正地報道這個事件。”

“我有一個提議,我看到了保安隊的人已經過來了,現在請保安隊的人去學生宿舍,把那個''傅明彥''也請到這裡來,別告訴他真相,只說有資料沒有弄齊,得過來重新弄一下。我用相機把兩人見面的情形給拍下來,大家可以在報紙上看到這件事的全程經過。”

“王幹事說了,這位傅明彥是真的,這位迎新部的工作人員也說了,第一個‘傅明彥’有個曾用名,但是誰是真,誰是假,其實他們說了都不算,應該由公安機關來判斷。”

“我是《北京晚報》的記者徐天裘,請大家記住我,這件事我會如實報道,後續的情況我也會如實報道,現在讓人把另一位‘傅明彥’請過來好不好?”

“好!”那個學生的目光閃亮,不少人都在人群裡齊聲叫好。

徐天裘笑眯眯的,王幹事走過來說道:“徐記者,你這可真是給我增加難題啊……”

“王幹事,話可不是這樣說的。”徐天裘笑著說道,“是假的那個傅明彥給你們增加難題,我是記者,把這件事客觀公正報道出來了,對以後的學生也是有好處的,教育部的顧司長也在,可以回去了以後就和部裡提議,以後拿出一個方案來,讓冒名頂替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顧葑點了一下頭,“恩,客觀公正地報道很好,這件事確實要查清楚,那麼多人花了那麼大的功夫恢復了高考,國家要到是能夠透過考試的高尖人才,不是要冒名頂替的劣質人。”

77年恢復高考不是個容易事,太多人在這裡使勁兒了,每一個大學生,國家都會給補助,花了那麼多人力物力培養出來大學生,絕對不能讓人冒名頂替!

徐天裘從煙盒裡拿出了一支菸,隨著猩紅色的著火點亮了起來,報道的標題也浮現在了心中。

《真假大學生,一份北京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到底屬於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