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上了大學就太好了!”荊青昊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的手重重落在傅明彥的肩膀上。

“我就說你掌握的知識不錯,怎麼就落榜了,當時你又不在村子裡,我得回來看我姥爺,也沒辦法具體問你情況,原來是於學文那個狗東西拿你的錄取通知書!”

“省高考狀元的錄取通知書也是他能拿的嘛?狗東西,這會兒踢到了鐵板上了,被抓了活該。”

“他要被勞改,真是太好了!毀人的前途,我覺得應該賞他花生米!這樣才好!”

聽著荊青昊說的是義憤填膺,傅明彥說道:“勞改的懲罰就已經足夠了,教育部還發了檔案,以後沒有這事就行了。你是才看到新聞?”

“對。”荊青昊的神色懊惱,“我因為姥爺住院了,這幾天特地和輔導員請假沒住在宿舍。所以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

“週六那天中午,我在學校食堂裡聽到的人討論,才知道你的錄取通知書被拿了,我當時就著急了,找人借了報紙來看,跑到你們學校來找你,結果你已經回家了。”

“我找你們宿舍的舍友要了課表,特地選擇這個時間點過來,既不耽誤你學習,又可以確保見到你。”

傅明彥說道:“剛開學事情比較多,本來想著晚點去你們學校找你,你現在週日是在你姥爺家裡嗎?”

“我住在姥爺家裡不方便。”荊青昊搖頭,“晚點我就在學校裡待著,你閒了可以來學校找我。”

“你姥爺身體怎麼樣了?”

“現在已經出院了,在家休養。”荊青昊看向傅明彥,“他知道了我在向陽村出事的事情,一直想見見你。”

傅明彥挑眉:“你和你姥爺說你差點出事的事情?”

荊青昊提過姥爺的身體不好,一般而言,為了避免讓家人擔心,那一段生命垂危的經歷應當不提起才對。

“我確實不想告訴他。”荊青昊坦誠說道,“是我姥爺看到了我身上的傷口,火急火燎地詢問我,我總不能真讓他擔心上火。他知道了你和顧知青對我的救命之恩,一直想著見見你們兩位。”

荊青昊拿到了錄取通知書,活著見到親人的時候也是感慨萬分,原本以為見不到姥爺了,卻沒想到身體虛弱的姥爺咬牙吊著命在首都等他。

他自己因為考上了大學,得到了一段陪著姥爺的生活,現在也可以安安穩穩地讀書。

傅明彥:“我這週日約了人,下週日可以嗎?”

“行啊。”荊青昊笑著說道:“都行的,那就說好了。”

·

傅明彥和荊青昊在未名湖邊一邊走路一邊說話,等到把荊青昊送到大門口,又偶遇了白跑一趟準備離開的鄒術然。

“鄒伯伯。”

“哎!”鄒術然看見了傅明彥,歡喜之色擺在了臉上:“我剛準備走的,還想著下次來找你呢,這下好了,今天就可以找你說事。你旁邊這位是……”

“鄒伯伯,這是以前村子裡的知青過來找我,叫做荊青昊,化工大學的。”

“荊青昊,這位是我岳父的好友,姓鄒,可以跟著我一塊兒喊鄒伯伯,喊鄒叔也行。”

鄒術然的眼鏡兒滑落,他從眼鏡兒上的邊框瞅著荊青昊。

荊青昊笑著說:“鄒叔,不是所有的知青都會搶通知書的,傅明彥是我恩人來著。”

鄒術然應聲說道,“是的呢,我這個明彥侄兒也就一張錄取通知書,最多被一個人搶。”

兩人同時笑了起來,雙手交握以後鬆開,荊青昊對著傅明彥說道:“我真得走了,下週日見。”

送走了荊青昊以後,鄒術然才說正事,《妻妾滿堂》和《小鞋子》的影視版權,北京電影廠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