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彥想要去國外的事情,暫時就是顧玉惜和傅明彥知曉了。

一夜過後,顧玉惜眼眶的紅色消退,就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開始過年之前,傅明彥又跟著顧解放參加了一次公安部的聚餐。

顧老爺子的年齡和資歷擺在這裡,能和他坐在一個飯桌上的幹部都是功勳卓越之輩。

這一次飯局的規格要比上次參加的聚餐規格還要高。

教育部的工作更傾向於紙面上的工作。

教育部根據中央會議的精神,擬定出全國教育方面的政策,再推行到各省、市、縣一級。

同時教育部把各地方的工作之中遇到的困難實際總結出來,彙報給中央,由領導提出解決的措施。

總體而言,教育部的工作更多的停留在紙面上的溝通作用。

公安部則不同,他們負責維護全國的治安工作。抓敵特、抓犯罪、肅清風是他們的責任和義務。

雖然也有紙面上的工作,但更多的是一線工作,就像是到了顧老爺子這個年齡,遇到了大案、特案還是會趕赴現場,跟著基層公安一起行動。

和教育部工作的幹部不同,這幫老爺子、老太太都有過做刑偵一線的經驗,在飯席上不怎麼談國家政策,而說的是治安問題。

隨著77年高考的恢復,農村因為這幫想回城想瘋了的知青有些許動盪,同時一些農村人也因為知青的動盪和心思翩躚。

“首先要保障女知青的安全問題。”一個嚴肅的老太太說道:“要讓治安聯防隊重點抓對女知青耍流氓的人,高考是國家大政策,要是女知青想要參加高考,絕對不能讓有人把她扣押下來,讓她失去人身自由無法高考。”

老太太這樣說,是因為在飯席上就有人提出了有這樣的案例存在。

來參加飯席的小輩們,大部分也是搞公安工作的,他們認真地聽著長輩們對接下來治安工作的安排。

這個時候傅明彥要再說什麼成績,說什麼小說,反而像是顯眼包一樣,畢竟在這幫人面前,案子大過天。

傅明彥也就在和一個同樣是做了公安工作叫做柴煥春的年輕人說話。

柴煥春是個話癆子,他才參加工作沒多久,本來對工作有期盼的,誰知道具體上班了以後,就大大失落了。

用後世的話來形容,那就是對工作祛魅了,幻滅了。

“我想象之中的公安不是這樣的,應該是腰間有槍支,我要是遇到了壞人,就用槍把人給擊斃了。結果天天做的是吵架、丟東西、打架之類的事情。”

“你沒去做基層公安真是對了,我跟你說,我在四合院裡聽人唸叨誰偷了雞。這個案子就處理好了好幾天,抓到了線索,是有一幫臭小子們在郊外吃的,把雞骨頭雞毛都給扒拉出來了,這才算是破案了,我以為案子就這樣結束了,結果還是不行,幾個小子怎麼賠老太太錢又是一番拉扯。”

“我今天過來吃飯之前,還處理了一個案子,相親物件黃了,然後給我們報案,那個大娘哭天搶地的,說是女方他們家吃喝了他兒子的,非要我們找那個女方家裡,把錢給要回來。結果我去了女方那邊,那邊也是一堆埋怨的話,說是本來都已經要下定了,未來婆婆提出來一大堆的要求,把女方給嚇到了,要退親,他們家已經把東西都給退回去了,現在是男方要求把東西他們女方家拿著,把錢給男方,你說這都是什麼事情啊。”

傅明彥很想說,作為旁觀者來聽故事,這些故事還挺有趣,但是看著柴煥春咬著牙,就不好說了。

“大案都藏在小案裡。”傅明彥安慰說道,“而且你走街串巷,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發現了敵特呢,要是抓到了敵特,就可以進入到刑偵大隊了。”

警察分為民警和刑警,現在柴煥春就是在民警行列裡,而刑警是需要考核的。

傅明彥根據後世的小說,不負責任地給他提意見,“你要是走街串巷的時候,可以看看有什麼地方有奇怪的痕跡沒有,說不定就是小偷在做標記,還有留意一下板報,會不會有故意寫錯的字。”

“寫錯字有什麼稀奇的。”旁邊一個叫做王純的人插嘴說道。

“當然不稀奇,但是要是敵特做的呢。”傅明彥用看過的小說給進行了藝術性的加工,來舉例子。

畫板報的人是個敵特,用這種方式來傳遞訊息,讓人避開巡邏隊,從而去偷竊國有資產,因為小孩子發現了錯別字,更改了錯別字以後,讓敵特和廠裡的巡邏隊對上了,但是敵特被抓住了,那個老爺子卻沒被發現,他潛藏的更深了,接下來用吹笛子的方式來傳遞資訊。

“按照音階,就可以傳遞出來各種資訊。”

本來就是寫小說的傅明彥把故事說的是繪聲繪色,結果傅明彥說完了故事以後,這才發現小半桌的人都在聽他講故事。

“本故事純屬虛構。”傅明彥笑了笑,“瞎編的啊,只是讓年輕的公安同志可以在生活裡多留心,說不定大案要案就藏線上索裡。”

顧解放忽然說道:“小傅同志說的對,我以前一個手下的人就這樣破獲了敵特案。”

藝術是來源於生活的,柴煥春本來對自己的工作是充滿了抱怨,在這樣的飯席上又燃起了新的熱情來,恨不得立即去巡邏,立功勞進刑偵大隊。

等到飯席結束以後,拉著傅明彥的手不放,“哥們,要是我真得能夠抓到大魚,我請你吃飯!”

傅明彥笑著說道:“好。”

隨著公安部的這一次飯局的結束,時間也邁入到了過年時候,除夕夜裡炮竹聲不斷,顧家人齊齊舉起杯子,“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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