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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來到落矛鎮，孟溪首先感到的是海風的腥味，然後是腳下又濕又滑膩的石板路，再往前還有火光、鈴鐺、吆喝聲。多少有一些進了菜市場海鮮水産區的感覺。

油浸的粗麻繩甩起水花，掛鈎吊起的魚背閃閃發亮，燈光和火光將臺面一分為二，長刀寒光閃閃，刀刃在魚背上切片，在魚骨上開鑿。

“碼頭總是離不開海鮮市場。”

奧蘭看了一眼石板路岔路口的路牌，推測周圍的村鎮和城市都會來落矛鎮購買海産品，這裡是一處繁榮的地區市場。

孟溪幾人邁步走進鎮子外圈，落矛鎮的圍牆還在很遠的前方，但是落矛鎮的市場和港口，從圍牆邊緣遠遠延伸了過來，在石板路兩邊排開，許多商販和鎮民正在籌備早市，推車的揹筐的人絡繹不絕，後方還有一輛掛著燈籠的馬車，載著一些村民和幾個興奮的孩子。

孟溪的目光在人群中掃動，希斯幾人也是如此，畢竟她們來這裡要找的不是漁夫或者村民，而是節點人。

“確定節點人的船近期會停靠嗎，怎麼一個方塊腦袋都沒見到？”

奧蘭很認真地在市場上看了半天，雖然他是藏在兜帽底下用帽子上的破口去看的，但是這不妨礙他敏銳的觀察能力。尤其是節點人的眼睛會發光，在這樣淩晨還未亮的天色下，應該非常顯眼，他不可能錯過。

“去另一邊看看。”

希斯說道，此時是她主導身體，大船的影子多數都在港口碼頭那一側，而碼頭距離市場還有一段距離，或許節點人並不在市場活動，在這裡找不到他們也理所當然。

然而當孟溪一行人走過市場區，來到小鎮圍牆邊，此時藉著碼頭的燈光和火光，她們已經能看見在港口內停泊的所有船隻了。

一個個船影數過去，有小帆船，大桅杆帆船，平板漁船，各色船隻鱗次櫛比錯落交雜，纜繩桅杆像樹林和電線一樣密密麻麻。

可就是這樣，這麼多船裡，竟是沒有一艘節點人的鐵皮船。

這下幾人都看出有問題了。

“先見接頭人。”

希斯轉身，沿著圍牆邊的排水小路往大門走。

從進入市場區開始，小鎮的路面就都是大大小小的石板鋪成的，這些路面的高度比外面的土地高一個臺階，再加上有一定的坡度，石板上的大部分積水會順著路面留到兩側的排水溝裡。

孟溪幾人就是在這樣的水溝邊上，一邊被海産品的味道薰陶著，一邊來到了圍牆入口。

這邊有小鎮守衛，盤查過往生面孔的身份。

孟溪她們這樣體型顯眼，又披著黑袍子，一看就不像好人，自然成了守衛們的重點關注物件。

她們還沒走到大門的時候，圍牆上和哨崗的守衛，目光就齊齊盯了過來。

臨靠近大門，一位隊長模樣的人還帶著一個三人小分隊，和門口的守衛站到了一起，大有一副隨時增援的意思。

孟溪幾人都是躲在鬥篷裡感受這一切的，只有希斯露了半張臉，將熱砂簽發的通行證遞了過去。

這是周邊接壤幾個地區的通用規矩，同一種通行證，三家都可以簽發，要在這些地方當官員，辨認通行證上的印章和油墨是基本技能。

那位卷發披肩的小隊長，一接過通行證，就從伸手到腰包翻東西。

第一個拿出來的是酒瓶子，對方有點尷尬，趕緊又翻了一下，這才拿出一個小皮口袋，拉開抽繩，把裡面的零碎物件倒在了自己的手上。

其中一顆球形晶石沒接住，旁邊幾個隊員手忙腳亂低頭去揀。

等幾個人準備好，長發隊長一撩頭發，滿是胡茬的臉沖希斯笑了一下，緩解尷尬，然後將手中的零碎重新舉了起來。

孟溪這才看見，對方將晶石和動力發條卷，放進了一個透明的小瓶子，這些都是皮口袋裡的東西，當隊長晃了晃瓶子，動力發條卷跳動起來，不斷撞擊發光晶石，那顆球形晶石開始發出一陣亮眼的藍光。

就像藍寶石那樣，璀璨奪目，在這淩晨火光和海霧之中，一抹藍光尤其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