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交代在這了?

“三千?!”季竹心詫異出聲,她轉頭看向裴寄舟,“你父親不是說,蜂聚寨只有百人之數嗎?怎會相差如此之多?”

裴寄舟也蹙起了眉頭,“我也不知,我爹的勢力主要在洛陽,臨川的情況難免有所疏漏吧……”

“也是。”季竹心點點頭,卻還是心有疑慮。

若真是有所疏漏,為何盔鄰寨、白頭寨的資訊完全準確,只有蜂聚寨情況出現如此大的變數?

甚至在系統手冊上都沒有太多關於蜂聚寨的情況。

季竹心能想到的唯二可能,便是……

一種可能是這蜂聚寨後臺很大,連顧衡都不清楚其背後勢力,另一種便是……蜂聚寨平日裡太過低調,從未有人探查過其背景。

季竹心當然傾向於第一種可能,可一想到這種可能,她卻更覺焦頭爛額。

若真如此,這臨川匪患,怕不是她們能解決的事了……

“可還有其他發現?”顧詢墨也想到了某種棘手的可能,便連忙追問道。

“臣懷疑,蜂聚寨背後有……朝廷官員。”李乘風說出了自己的猜想,可一聽此話,顧詢墨眉頭皺得更深了。

“如何見得?”

“臣派五人去寨前吸引視線,而臣則孤身潛入了馬廄之中,原本臣是想扮成,馬夫潛入寨中潛伏幾日,可臣卻發現,有幾只馬的品種上乘,不僅用的金裝馬鞍,且馬上系紅纓、懸銀鈴。”

金裝馬鞍是朝中三品以上官員才能用的馬具,而懸銀鈴、系紅纓則是驛馬的標配。

驛馬一般品種雖好,卻不會用這金裝馬鞍,除非……

是那官員急於趕赴臨川,便直接在馬身上懸了銀鈴、繫了紅纓快馬趕到了此處。

可什麼事能讓他如此著急呢?

甚至今日早間,這些人還在她們寨前,鬼鬼祟祟……

想到這,裴寄舟忽然發問:“既如此,那今日那些山匪又是來此做甚?這群人趁著晨霧籠罩時摸了進來,若是要攻打我們,數量上也太少了些……倒更像是……來尋人的。”

“尋人……”顧詢墨也跟著陷入沉思。

“朝中什麼三品官員會與臨川山匪有勾結,甚至要冒險到我們這裡來尋人呢?”季竹心接著問道。

眾人皆沉默不語,似乎無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眾人正沉默間,外面卻忽然傳來沖天的吶喊,顧詢墨被這動靜打斷了思考,下意識探頭看向寨門外。

盔鄰寨寨門同樣建在半山腰,因此顧詢墨放眼望去,只能看到鬱郁蔥蔥的樹木以及起伏連綿的山。

可即使如此,她也能看到遠處山林間忽地驚起一群驚鳥,鳥兒嘰嘰喳喳地飛上雲霄。

山林間樹影搖晃,撲簌聲傳來,顧詢墨眉頭越蹙越緊,眼中閃過凝重之色。

幾乎是瞬間,她立刻反應過來,轉頭對著李乘風吩咐道:“召集士兵,迎敵!”

“是!”

李乘風聽到吩咐,立刻去召集手下,縱使他已經十分迅速地集結了士兵,可當士兵們集中到寨門時,敵人也同樣到了。

對方來勢洶洶,路過之處揚起一陣陣塵土。

顧詢墨作為這次出行的主將,自然是被士兵們層層圍在中間護著,可這也導致她根本無法看清對面情況。

好在季竹心看出了她的窘況,拿出望遠鏡給了她。顧詢墨接過後,終於鬆了口氣,開始觀察起對面的情況。

只見對面為首的是兩名男子,其中一男子看上去十分壯碩,他穿著一身青黑色外袍,虎皮斜斜系在肩膀一側,下擺則是用粗壯的黑色腰帶束在腰間。

他面容黢黑,面相兇惡,很顯然不是個好對付的主。

另一人則看上去瘦弱了許多,他身穿文人長袍,面相斯文。

若不是臉上的一道傷疤破壞了美感,倒似個翩翩貴公子。

如此奇異的搭配,令顧詢墨沒忍住多看了幾眼。可也正是這幾眼,她才忽覺這長相斯文的男子似乎……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