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 婚服(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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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婚服
◎我不忍心◎
薛嘉玉起床的時候,裴硯已然出了裴府,她向小廝詢問了一下他去何處了,小廝便說裴硯是去大理寺處理大理寺卿的事情了。
想來應該是大理寺卿和當初陳祺賄賂大理寺官員的事情有關聯,因此薛嘉玉並沒有去深究,洗漱好後就去用早膳。
碰巧的是,裴珩也一大早就出門了,一張又大又圓的桌子面前就坐著蔣寧顯一個人,薛嘉玉正好也想與她聊聊裴硯的事兒,於是端著粥碗湊了過去。
“長嫂,平時你和兄長相處的時候,他會突然間冷臉嗎?或者會不會有一些特別奇怪的反應?”
聽及此,蔣寧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單手撐著臉頰,認真地回想了一下,“沒有過吧,可能是因為他一直以來都冷著一張臉吧。怎麼忽然間問這個?可是和文溪吵架了?”
“吵架到也不至於。”
薛嘉玉把昨晚的事兒簡略地說給她聽,她淺淺嘆了口氣,“就是這樣。我不過就是摸了一下他那塊硌人的玉佩而已嘛,至於這樣嗎?之後我問他,他還閃爍其詞。”
蔣寧顯這位過來人,此刻也想不通是怎麼一回事,但身為過來人,直覺告訴她此事應當沒有那麼容易,她微微蹙起眉頭,“你確定當時只是非禮了文溪,沒有幹出別的事情來嗎?”
薛嘉玉有些迷茫,“我確定,難道真的是我非禮得太過分了?”
蔣寧顯輕嘖一聲,她頓時想到了一種可能性,略顯委婉地說:“阿玉,你們倆如今都尚且年輕,文溪又正處血氣方剛的年紀,你平日裡就少挑逗他,以免讓他亂了心神。”
她這麼一說,薛嘉玉立刻就明白了,原來是又讓他想要行周公之禮了,他怕自己剋制不住,所以才冷臉制止的。
嗯,這樣一想,確實前後都能說得通了。
見她疑惑已解,蔣寧顯便給她夾了幾塊糕點,“這段日子裡你們吶就多見一見,婚禮前三天你們是不可以見面的。”
薛嘉玉瞅見她一直在用另一隻手揉腰,但自己揉腰多有不便,因此她往後面挪了挪,伸手替蔣寧顯揉腰,“長嫂,我最近瞧兄長總是早出晚歸,可是公務上遇到什麼棘手的事兒了?”
提起這個,蔣寧顯的雙眸中忽地浮現出些許無奈,她的神色有些疲憊,“裴珩從不主動和我提起朝堂上面的事情。雖說我和他如今關系緩和了不少,可我仍舊覺得我和他只見隔著一層薄膜,他不主動向我傾訴,在我面前永遠都是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況且他公務繁忙,總有應酬,因而我亦很少向他傾訴。”
聽完這一段話,薛嘉玉的腦海裡驀地響起裴硯曾經跟她聊的話,她遲疑道:“文溪和我聊過一點點兄長的事兒,我想兄長應當是因為作為嫡長子,從小被寄予厚望,所以才會喜怒不形於色,也不願意主動和人敞開心扉。”
蔣寧顯也曾試過撬開裴珩的嘴,可是裴珩的嘴巴就像是上了門栓的一樣,無論如何都撬不開,到後來她也懶得管他了,可是最近不知是否是因為有了身孕,她漸漸被不安所包裹,想要同裴珩聊聊,可他整日都很晚才回來,偶爾早點回府,也會坐在書案前看書。
她根本就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因而每天晚上都忍不住偷偷抹淚。
其實她並非是如此脆弱不堪的人,她自己也很討厭這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樣,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薛嘉玉留意到她心情有些不太好,猜測是因為懷了孕才導致情緒不穩定,她輕輕用手撫了撫蔣寧顯的後背,“長嫂,你不便開口的話,要不我同兄長說說?或者讓文溪跟他說一下?女子有了身孕,情緒就容易撥動,要是沒法開解的話,便會一直這樣憔悴下去,形如枯槁。”
蔣寧顯不想讓她插手自己的事兒,畢竟薛嘉玉這段時間還得忙著婚禮的事情,她不想給薛嘉玉平添麻煩,於是擺了擺手,兩手撐著扶手站了起來,“無礙,等我改日尋著了機會,再親自跟他說說吧。你呀就和文溪好好地商議一下婚禮怎麼辦吧。”
她望著蔣寧顯離去的背影,心中還是有些擔憂。
待裴硯歸來之後,薛嘉玉便逮住他,打算和他聊一聊蔣寧顯的事情,還未開口,就聽見裴硯慌慌張張道:“有什麼事兒等我回來再說好嗎?我得和裴珩一起去挑一挑婚服的布料。”
“那正好,我就是想跟你說兄長的事情的。”
薛嘉玉知道他著急著去挑東西,所以言簡意賅地跟他說了下事情的來龍去脈,“總之,一會兒你和兄長聊一聊吧。我今日瞅著長嫂精神都萎靡了不少,長久下去,那可不是個辦法。”
蔣寧顯平日裡待他不錯,況且每一次他和裴珩吵了架後,蔣寧顯都會站在裴硯這邊,替他說教裴珩,所以在裴硯心中,他是特別認這位長嫂的,現如今得知長嫂被裴珩欺負了,他定然得要去替蔣寧顯討個公道。
裴硯微微頷首,“行,我一會兒問問他。”
他和裴珩約在綾羅繡坊見面,而裴硯作為邀約者卻遲到了,因而跟他碰面的時候,免不了被裴珩說教幾句。
裴硯早就已經司空見慣了,只當耳邊有一隻煩人的蚊子在嗡嗡作響。
“你要買布料,和薛娘子一起來看豈不是更好?難道你覺得我會挑這種?”
聽及此,裴硯的嘴角揚起一抹壞笑,他拿起一匹布料掂量掂量,旋即偏過頭有意思地盯著裴珩,“兄長,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長嫂當初穿的婚服是你親自挑的。對長嫂這般用心,卻不肯讓長嫂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裴珩比他高一些,見自己的好弟弟居然反過來說教他,便用手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就跟小時候一樣,他的語氣依舊平淡,反問道:“如果無論付出什麼,都只是為了讓對方知道,那這種付出還真的是純粹且自願的嗎?”
裴硯吃痛地用手摸了摸後腦勺,“倘若長嫂就是希望你能夠說出來呢?”
聽及此,他沒有說話,而是微微皺起眉頭,看向裴硯的眼神中略顯疑惑。
作為他唯一的好弟弟,裴硯早就預料到他會是這種反應了,他放下手裡的布匹,單手叉腰,無奈地搖了搖頭,老氣橫秋道:“我說你這驢脾氣什麼時候能夠改一改?你可知道近日長嫂情緒低落?可知她每夜睡覺都會情不自禁落淚?可知她想要跟你傾訴,卻找不到你人?”
這三個問題一下子把當年的狀元郎給考住了,裴珩並不知道她最近情緒不穩,也不知道她晚上偷偷抹淚的事情,是他最近公務繁忙,騰不出時間照顧她。
瞧他不說話了,裴硯也就知道他的答案了,他兩手一拍,“你看,你什麼都不知道,枕邊人每晚都哭,你都發現不了,你是睡得比豬還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