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 你會怪我嗎(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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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你會怪我嗎
◎讓我給你梳頭換衣◎
裴珩送完齊太醫後就速速回到了廂房,蔣寧顯此刻正喂著薛嘉玉喝參湯,他站在床邊,張了張嘴巴,似乎是想說什麼,良久後才聽見他面無表情地說:
“你的事情,文溪已經告訴我們了。你放心,我們裴家也不是那種非得要靠女子的家世來裝點門楣的家族。之前的事情,還望你不要計較。”
薛嘉玉偏了下頭,將目光落在了裴珩身上,如今的她說一句話好似要耗費全身上下所有力氣才行,“那兄長可否告訴我這一切是不是文溪安排的?否則怎麼會這麼巧?”
“其實一開始文溪並沒有告訴我所有事情,他只拜託我去查一下覃宏,也就是前任大理寺卿。我查到覃宏當年離開大理寺的原因後問了一下他,他只說想要查一查十三年前薛家被滅門一案,我覺得此時並不簡單,便派人跟蹤文溪,這才知道了這些事情。”
裴珩沉思了片刻,“關於這些事情,我也只是知道一些皮毛而已,你若想要知道更多的,就等他處理完陳祺回來後,再親口問他吧。”
薛嘉玉點點頭,沒有勉強他,她往下面挪了挪,平躺在溫暖的床榻上,“長嫂,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沒事的。”
蔣寧顯瞥了一眼她肚子上的傷痕,仍覺得觸目驚心,她安撫似地拍了拍薛嘉玉的手背,“好,那我和從瑜就不打擾你了,好好休息,要是有哪兒不舒服,就叫下人們來喊我。”
她的臉上揚起一抹毫無血色的笑容,“知道了,長嫂。”
蔣寧顯依舊有些擔心,但也怕留在這裡會打擾她休息,只好先跟裴珩一塊兒回去了。
薛嘉玉躺在床上,顧及到肚子上的傷口,她也不敢隨意翻身,生怕一不小心就擠壓到了傷口,她在想裴硯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是在金陵的時候嗎?那他的局又是什麼時候做的?
難怪之前他一直都在勸自己要對他坦誠一些,原來裴硯早就知道了這一切,只是一直都在等她自己說出來。
她剛閉上雙眼休息了一會兒,就忽然聽見門口傳來一聲“吱呀”的聲音,屋內安靜,門開的聲音清晰可聞。
薛嘉玉知道是誰回來了,她睜開眼睛,兩手撐著床榻,極為困難地從床上坐起來,她後背靠著床頭,肚子上的傷口因為方才的動作遭到了擠壓,再度傳來陣陣疼痛。
裴硯反手將門關上,輕手輕腳地走到床榻前,卻見她還沒有睡著,“是我把你吵醒了?”
她如今不想和裴硯彎彎繞繞,只想知道所有真相,“文溪,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裴硯坐在床榻上,給她掖好被子,看向薛嘉玉地時候,他的眸中不禁生出一絲愧疚。
他緊緊地握住薛嘉玉冰冷的手心,“抱歉,阿玉,我確實利用了你的報複心理設下了一盤棋局。”
“其實我知道那日你來大理寺根本不是為了來看我,而是為了查薛家案,於是我便漸漸起了疑心,本以為你不會沖動到一人涉險。直到那日,越褚前來見我,跟我說了你和王榷見面的事情,於是我大約知道了你想怎麼做。
陳氏為禍一方,是朝廷的蛀蟲,聖上早就想鏟除他,但陳氏根基太深,須一次連根拔起,否則便會給了陳氏東山再起的機會。為了輔佐聖上除去心腹大患,我與聖上做局,讓你做棋子,引蛇出洞。”
裴硯抬起右手,用指腹擦了擦她額頭上的薄汗,“自安排了這樣一盤棋局後,我時常都在後悔,後悔讓你一個人涉險,我很怕萬一哪一步算錯了,就把你的性命賠進去了。但當我看見你那日負傷回來,我也想不明白你為何遲遲不肯告訴我真相?你在顧忌什麼?”
薛嘉玉往左邊側了側身,將腦袋埋在他的肩膀上,她的眼眶裡噙著眼淚,嗓音中夾雜著哭腔,“我怕告訴你之後,你會勸我不要去招惹陳祺。”
“我怎麼可能會這麼做?他殺死了你的家人,你想要向他報仇是情有可原的。”
說著,他用手指拭去薛嘉玉眼角的淚水,可她卻哭得更狠了,一滴滴眼淚像是溪流一般,不停地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
薛嘉玉的雙唇微不可察地顫抖著,她暫且忽略掉了□□上的疼痛,轉而橫跨著坐在裴硯的大腿上,兩隻手摟住他的脖子,裴硯不禁往後面縮了一下,生怕碰到她的傷口。
裴硯兩手搭在她的脊背上,右手輕輕地拍著,像是在哄小孩子睡覺一般,他的嗓音甚是溫柔,“那你會怪我嗎?”
她不是那種不明是非、不識大體的人,因為真要說起來,如果沒有裴硯做得這些的話,恐怕她想要把陳祺引出來還需一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