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白虎玉佩

◎讓你留下來◎

薛嘉玉瞧著小廚房一共也沒有做多少張餅,估計也就是一人份半的樣子,她有些疑惑,“長嫂,你只做了這些嗎?”

蔣寧顯不忍淺淺嘆了口氣,她推開小廚房的門,“裴珩不愛吃這些,而且我也不知道吃晚膳的時候他能不能趕回來。我也不知道你們會回來,所以只做了我要吃的份量。”

這時外面的庭院中,有好幾位下人都在拿著掃把和簸箕清掃地上的枯枝敗葉,還有幾位下人手裡拿著一把長長的剪刀,細致地修剪著草叢。

他們見到蔣寧顯過來了,紛紛放下手裡的事情,恭敬行禮,齊聲道:“蔣夫人好。”

蔣寧顯和藹地笑了下,順便提醒他們修剪草叢的時候注意一些,莫要把自己傷著了。

緊接著,她便把薛嘉玉帶到了正堂,蔣寧顯伸手抬起她腰間的白虎玉佩,大拇指輕輕地感受著上面的紋路,“文溪都能把這枚玉佩贈予你,想必定是愛你至極。”

薛嘉玉只知道這枚玉佩很是貴重,但是並不知道這枚玉佩蘊含著怎樣的含義,聽後她甚是疑惑,“啊?”

“看來文溪沒有跟你說過這枚玉佩的來歷吧。這枚玉佩是當時泰安公主得勝歸來,先帝特賜予公主的,世上僅這一枚。後來泰安公主去世,就把這枚玉佩託付給了文溪,文溪視若珍寶,從不離身。”

難怪當時裴硯跟她說這枚玉佩切記不可搞丟,一定要放在身邊,她原以為是因為玉佩十分昂貴,沒想到居然是先帝所賜的傳家寶。

蔣寧顯眸光深沉,她抬起手為薛嘉玉撥了撥額前的碎發,“文溪不和你說,應該是怕你不肯收下。我同你說這件事情,並非是為了用這玩意兒束縛你,我是希望你能夠和文溪好好的,互尊互敬互愛。若是文溪招你惹你了,你就來裴府找我,長嫂定會為你出氣的。”

薛嘉玉瞧見長嫂對自己這般好,心裡就默默替她不值,若是她嫁給了自己心愛的人,恐怕也不至於過得這麼孤單。

“多謝長嫂。”

“你我不必客氣,平日裡你若有空就來我這兒坐坐吧,陪我說說話,我也沒那麼悶。”

說著,蔣寧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臉上有些倦怠之色。

薛嘉玉見她似乎是有些困了,就讓她回屋休憩一會兒,但蔣寧顯身為當家主母,怎麼可能把客人撂在一邊呢?更何況她未來興許還能成為蔣寧顯的弟妹。

蔣寧顯自然是不可能冷落她的。

只見她擺了擺手,強裝精神,“無礙,我最近總有些嗜睡,興許是天氣漸暖,我也要開始冬眠了吧。”

但是薛嘉玉瞧她臉色也不太好,便道:“長嫂,你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你這種症狀持續多久了?裴侍郎就沒有帶你去瞧瞧大夫嗎?”

蔣寧顯面色有些蒼白,雙唇也無甚血色,忽然一陣涼風襲來,她頓覺有些冷,便用手攏了攏披風,她如今這副樣子哪裡看得出未成婚前將門虎女的模樣?

“裴珩平時很少關注我,我也不會主動因為這種小事就去煩他。不過這樣也挺好的,至少我不用像別的夫人一般操心自己的丈夫。”

薛嘉玉微微頷首,“原來如此,那長嫂還是速速去休息一會兒,我就在這附近瞎逛悠就成。”

“那行,等文溪他們回來了,你叫侍女來通傳我便是。”

“知道了,長嫂放心。”

等蔣寧顯在侍女的攙扶下離開後,薛嘉玉便在此處轉悠了幾圈,裴府甚大,有許多彎彎繞繞,她差點就迷路了,還好有路過的僕從將她帶了出去。

不得不說,這裴府的裝潢甚是簡樸,但隨處可見一些古玩,後院有著假山流水,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湖心亭,亭子裡擺放著一架古琴,瞧著倒是有種古色古香的感覺,幾乎毫無奢靡之風。

大抵過了一個時辰,裴家兄弟倆才一前一後地踏進了裴府的大門,裴硯大步上前,走到你的身邊,難得對裴珩恭敬了一些,“兄長,這位便是薛嘉玉,我裴文溪的心上人。”

此前薛嘉玉一直都很好奇這位叫做裴珩的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如今終於可以窺見真身了。

只見站在自個兒面前的裴珩身材頎長,一雙遠山眉明明看著秀氣,但是那雙眼神實在是壓迫感十足,不怒自威,讓人瞧了便覺得心裡發毛,但忽略掉他的那雙眸子,其他五官都給人一種秀氣柔和的感覺。

他一身墨綠色衣裳,腰間繫著一個香囊和一枚玉佩,倒不似裴硯那麼花哨,香囊上的玉蘭花被繡得歪歪扭扭,玉佩上雕刻著一對舉案齊眉的鴛鴦。

薛嘉玉忍不住在心裡面默默想,也難怪長嫂遲遲不肯和裴珩和離,這般芝蘭玉樹的男子在長安城裡屬實是可遇而不可求,不過她倒覺得裴珩瞧起來更像是在大理寺當官的。

薛嘉玉內心有點怵他,立馬恭謹行禮,“裴侍郎。”

裴珩臉上不見半點笑容,“是哪家的小娘子?”

裴硯不願讓她自揭傷疤,就替她開口:“她不是什麼高門貴女,她父母早亡,是個孤女,就是一平常人家的孩子。”

可裴珩聽後,臉上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他眸光暗沉,“裴硯,你畢竟是裴府的一份子,娶妻的時候還是要注重對方的家世,門當戶對此話不假。”

聽及此,裴硯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他的眉毛向下沉了幾分,“裴珩,你沒資格幹涉我娶什麼樣的妻子,我只想娶我心上人,旁的我都不在乎。”

裴珩將雙手背在身後,“長兄如父,我怎麼沒有資格幹涉?你若當真要娶她,可曾想過爹孃的看法?可曾想過她將來會被他人如何編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