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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醫書
◎滴著鮮血的發釵◎
薛嘉玉知道自己有錯在先,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搪塞過去,只好乖乖低頭認錯,“我錯了,大人。”
諒在她也並沒有釀成大禍的份上,裴硯便也沒有同她斤斤計較,他將披風繫好,“罷了,這次就先放你一馬。”
金羽忍不住在後面捂嘴偷笑,發覺前方的裴硯回頭冷冷瞧了自己一眼,立馬學著裴硯平日的樣子,拉著個驢臉,不茍言笑。
路上,二人並肩而行,裴硯用手整理額前的頭發,“馮夫人一向忌憚鬼神,經今晚這麼一嚇,恐怕明日便會去周琅的墓前,你就拿著那個裝著醫術的盒子,與崔景天一塊去瞧瞧。”
“那你呢?大人。”
他單手背在身後,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明日我得和陳晟一同去處理一些生意場上的事情。”
薛嘉玉自知不應多問,一路不語,回到客棧也是早早就洗洗睡了,翌日醒來之時,她擔心今日會遭遇不測,就將一直藏在袖口中的一支鋒利的發簪取了出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戴在自己的發髻上,生怕一不小心就用力過猛,戳進自己的頭皮裡面去了。
待全都收拾好後,她便關上門,急哄哄地跑下樓,門口的崔景天瞧她跑得這麼著急,怕她不當心摔著,連忙對她說:“你慢點,莫要著急,她也才剛剛離府。”
薛嘉玉親切地挽上她的臂彎,與她聊了好一會兒女子間的體己話,隨後才正了正臉色,問:“對了,你可知馮夫人離府前都做了些什麼?”
他們之間的計劃,崔景天是略知一二的,裴硯也提前知會過一聲,讓她好好盯著周轍夫婦倆平日的一舉一動。
崔景天單手叉腰,歪著腦袋回憶了一下,“這馮夫人離府前先去了一趟書房,不知道是與周轍在聊什麼,只是沒聊上多久,這周轍便開始吼了起來,他們的臉色皆算不上多好。”
見薛嘉玉沉默不語,她笑著擺擺手,“莫要糾結這件事情了,一會兒去了山上不就全都知道了嘛。”
“也是。”薛嘉玉連連點頭,她看向崔景天的眼神中帶著好奇,“對了,那夜陳晟把你帶走後都發生了什麼?”
提到這個,崔景天的臉瞬間耷拉下倆,她完全不想回憶那天晚上,為什麼那一夜的酒不足以讓她忘卻所有的事情呢?
她視死如歸地回答:“別提了,那夜他好心送我回去,但我實在喝得太醉,路都走不穩,陳晟便把我背在背上,結果我沒忍住又吐了他一身,他那個僵硬的表情,我這輩子都難以忘卻。想我堂堂一個戶部尚書嫡女,居然也會有在外人面前丟臉的時候。”
薛嘉玉也默默在心裡面為她捏了一把汗。
“你且寬心,陳晟是個心胸寬廣的花花公子,定然不會一直記掛此事的。”
至於陳晟記不記掛這件事情,崔景天並不關心,她只是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沒面子了,恐怕以後都得要躲著他一點,不然一碰見他,腦袋裡就會情不自禁地冒出那幾幕尷尬至極的畫面。
崔景天小時候被父親鞭策著習過武,後來又被她的好兄長帶去軍營裡頭待了一段時間,因此跟著將士們學了好幾種招式,只是過了這麼些年,忘了不少,但體能還算不錯,因此上個山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但薛嘉玉就不一樣了,她從小到大沒過過幾天好日子,肉都吃不了幾頓,一直以來都營養不良,況且家裡也沒有閑錢能容許她去學什麼才藝,因而上山於她而言,簡直猶如登天。
她攙扶著薛嘉玉,帶著她來到幾堆草叢後面躲起來。
薛嘉玉急促地喘著氣,她透過密密麻麻的枝葉看向不遠處正在帶著下人掘墳的馮婉珠。
她不忍在心裡為周琅默哀:周侯爺雖然你生前確實不做人,但死後還不得安寧,時不時就被人掘墳,屬實可憐。
馮婉珠站在土坑前,下人們挖土的時候,難免會揚起一些塵土,她似是十分嫌棄,用袖子遮住自己的口鼻,還不忘催促下人們,“都給我挖快點!”
下人們不語,只一味地用鐵鍬狠狠挖土。
待挖幹淨泥土後,馮婉珠吩咐侍女下去找裝著醫書的盒子,可是侍女遍尋不得,慌慌張張地回應:“夫人,沒有看見裝著醫書的盒子啊。”
“什麼?”
馮婉珠大驚失色,快步跑到墓前,只見那裡頭的陪葬品盒子全都被侍女開啟,可沒有哪一個裡面是裝著醫書的,她急得面色通紅,兩手緊緊交握在身前,原地打轉,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這好好的盒子怎麼會憑空消失呢?
莫非真是那該死的周琅顯了靈?
壞了壞了,這下該如何回去和老爺交代?
她如今汗如雨下,兩手攪著手心的粉色絲綢手帕,馮婉珠用牙齒咬著下嘴唇,絞盡腦汁,卻也想不出一個良策。
身邊的侍女倒是為她獻上了一個良策,“夫人,既然醫書消失不見,那不妨我們就回去稟告老爺,說醫書已被燒毀,這樣老爺也不會隨意怪罪下來。”
“不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