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色欺雪 坐到塌前捏了捏那張豔麗可……(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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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色欺雪 坐到塌前捏了捏那張豔麗可……
素裳肌透未融雪, 碧帶色欺初暈苔。
美人臥塌酣睡,卻被旁側穿衣起身的動靜驚醒,遂囈語相問:“陛下, 今日無有早朝, 您怎的起這樣早?不能陪妾身多歇息會兒嘛——”
“朕也想陪你。”宇文辰在內侍的服飾下換了朝服衣冠, “可那些老東西頻頻上書,言稱西北戰況告急,朕為人君,竟還要被他們逼迫著開大朝會,實在心煩!”
“到底是侍奉過先帝的老臣, 您也只能先忍讓著些。只是,這些人也太不懂君臣之分了!怎麼能威逼君上呢!”
夏嬋衣懶懶撐起半個身子, 很自然地吹了幾句枕邊風, 順手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青絲。
“朕亦為時局憂心, 奈何禁軍辦事不力, 眼瞧著連秦州都岌岌可危,他們不去想法子反而在此詰難於朕,真是不知所謂!”
宇文辰的臉上浮起一層薄薄的怒色,只是轉眼瞥見美人嬌憨情態,又忍不住坐到塌前捏了捏那張豔麗可愛的臉。
夏嬋衣頗為順從地倚在他懷中,只隨口道:“前些日子長宣公主忽行謀逆之事,宮城的禁軍也算是得力,可見守在陛下身邊的都得您幾分恩澤, 真龍天子實在不是凡俗人等可近身的!”
“只是陛下當真就如此放過長宣公主了?她犯十惡重罪, 即使您心慈寬和,也不可太過輕縱,不然往後皇親紛紛效仿可如何是好?”她柔柔低語。
皇帝想起自己名義上的姐姐, 心煩猶甚。
若不是長宣的男寵曾和夏家人起過沖突,使得夏家暗中命僕役盯著,哪裡能發現那個姓周的小郎君竟在煙花之地常與朝廷重臣接觸,且與高門大族的子弟過從甚密。
起初皇帝還以為,是夏峰被下了面子一直懷恨在心,特地尋了個由頭想治他的罪。
畢竟周小郎君自打聲名鵲起就是那副囂張模樣,仗著有公主在背後撐腰,沒少得罪人。就連禦史大夫史回舟家的獨子都挨過他的打,怎麼看都是個紈絝子。
誰知細細察來,倒真覺出些許不對勁。
還沒等摸出完整的脈絡,宮變倒是先行一步。
激烈的廝殺聲不絕於耳,宇文辰被護衛在寢宮之中心下有些慌亂,直至禁軍統領前來稟報逆賊伏法,方才出殿去看。
公主府侍衛按律可得三百,夜幕之下,殿宇之間,屍體混著血肉,連他都看得出遠超六百之數。長宣私豢軍士之罪是跑不了了,那雙腿折在此處也著實活該。
當年圍殺容慎之時,宇文辰親自提劍將相伴數年的皇後斬殺,亦不覺有何錯處。可如今見了長宣浴血的模樣,卻實在心驚不已——她一個女子,竟也敢覬覦權位?
這些年來,她既不聽從自己的指婚,又總是與那些老臣一同直諫,全然不恪守自己作為公主的本分!
簡直與容家的女兒一樣無恥!痴心妄想!
他不免設想,假使不是夏家人陰差陽錯地撞破了此等陰謀,會不會哪天自己就一無所知地教人從龍椅趕走了?
愈想,愈怒,恨不得命人將長宣拖出去斬了了事。
偏偏喻尚極力阻攔,言稱此正為皇室上下一心對外之時,長宣公主又是先帝唯一的女兒,無論是看在時局還是情分上,都不可治公主的死罪,否則只會叫天下人看了笑話去!
“朕處置她是遲早的事,且先讓她茍延殘喘幾日。”宇文辰收緊了摟著美人的手,側耳低聲,“至於楚王府裡那些心思不安分的人,朕也不會放過,看看這些時日他們還能露什麼馬腳出來。”
小內侍在側聽著二人敘話,心急如焚,生怕耽擱了朝會的時辰。
他悄悄偏頭看向龐內侍監,見師父瞥他一眼,不動如山,便也不敢再有什麼異動。
而貴妃正握住皇帝的手,略帶怯意道:“天下萬民的安危全繫於陛下一身,您可得保重龍體啊!怪不得公主先前總勸陛下增兵支援秦州,原是想能少些保護您的人,借機謀奪權勢。這般居心叵測,臣妾想想都害怕……”
宇文辰雖知曉愛妃如此言語也有皇姐與夏家結了仇怨的緣故,但美人在懷,還是不免悉心安撫了幾句,不教她擔憂。
龐內侍監這才適時出言,提醒皇帝該上朝了。
宇文辰壓抑著內心的煩悶,囑咐道:“衣衣不妨再睡一會兒。若是起來無事做,也可去尋袁貴儀與袁婉容,她們姐妹倆新得了只鸚哥兒,很是活潑。”
“再不濟喚了喻才人陪你,她前日過來侍寢,我瞧著是愈發機靈了。”他敲了敲貴妃的額頭,言語親暱。
“知道啦,”嬋衣替他整理了有些交錯的冕旒,“陛下總是這樣惦記妾身,教其餘姐妹知曉,可是要傷心的。”
皇帝被她逗得開懷,笑著離去。
連帶著滿殿伺候的宮人一併跟隨著走了多半,瑤清宮便好似一下子冷清了起來。
“丹若,給本宮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