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上青雲 好端端的小姐要嫁給個乞丐……(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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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上青雲 好端端的小姐要嫁給個乞丐……
柳氏在家中行大, 與紀實甫同歲。按年歲來講,與容暄的父母應算是同輩。
只是眼瞧著海棠玉色履跨過門檻,玉色綾錦梅花裙泛起微微波瀾, 容暄不合時宜地冒出個突兀念頭:這些年來, 怕不是從未有人誇贊夫婦二位是檀郎謝女罷。
繼而為自己的這一點刻薄暗道“罪過”。
無他。柳夫人這模樣, 說是剛至而立之年,亦不會有人反駁。
正如嶽銀朱初次與她攀談過後,回客棧所評述之言:寶髻瑤簪。嚴妝巧,天然綠媚紅深。
她不似文昌伯夫人面色肅沉,亦不似平陽郡夫人柔中帶剛, 更不似夏嬋衣張揚耀眼。
她立在那裡,妝發精巧而不過度, 儀態端莊而不古板。彷彿天然地散發著正氣凜然的味道, 讓所見之人覺得可將世間難定奪之事盡數放心託付。
有些人會說, 這是大家主母的做派;容暄倒願意稱之為, 這是不同流俗的氣度。
拿這一點出來看,紀實甫與柳夫人彷彿又有頗為般配之處了——處斷事明。
嶽銀朱跟隨柳夫人身後,緩步而來。
她微微頷首,勾唇一笑又很快斂起。立時讓對面眾人安心許多。
紀實甫卻沒察覺這點子眉眼官司,迎上前詢問:“夫人此刻應在店中才對,現下竟放下手頭諸多瑣事回府,想必定有遠見卓識講與我,為夫自當洗耳恭聽。”
容暄偏過頭去, 在這短短幾句裡敏銳感受到, 夫妻二人的相處更近於主君謀士,而非夫唱婦隨。
且柳夫人的見解似乎還要更加寶貴些。
那真是,太好了。
柳氏輕盈俯身, 略作與來客見面之禮,隨後轉頭看向自己的丈夫:“十數日來,你早發覺他們一行人身份有異,並多次告誡我處事小心。為何不索性去敞開了質問,或是與這些來路不明之人斷交了事?”
“自是因著我以為他們人品貴重、樂善好施,又覺出門在外掩藏身份乃是常事,不欲追根究底而一度毀去這萍水相逢的交情。”紀實甫端起肅色,坦言道。
“既如此,此刻不若直言道破尊客身份。否則以後傳揚出去,世人皆當我柳絮嫁了個痴愚夫君,我如何還抬得起頭?”她言辭銳利而神色平靜如初。
祁隱聞言,不由得睜圓了淩淩杏眼,只是那動作太過細小,無人瞧得出冷麵遮蓋之下的驚訝。
容暄倒是絲毫不覺得出乎意料。
她與嶽銀朱對視一眼,心道:自家偽裝確實算是周全。然而面對這等出挑的能臣,他假使還似尋常人一般懵然無知,當真不如那天遇上的賣筍漢有眼光!
紀實甫顯見頓了一下,而後行了個較為鄭重的禮節:“草民,參見定國公。”
柳絮亦是隨之深深彎腰。
容暄向來不喜拿喬作態,既未打算否認,便只是和顏悅色如常說道:“還請二位解惑,究竟是如何得知一二?也好叫我自省些。”
“頭兩天我亦未有所覺。奈何相處漸深,縱然刻意收斂,到底難於十全十美。”
紀實甫雖眉頭緊皺但應對自如,並不替從一品的國公大人遮掩。
“柳家做的是錢莊生意,自然知曉商人押著要緊的貨物,絕不會像國公一般悠閑自在。哪怕是託稱上頭有長姐看顧,可嶽小姐亦是時常伴我夫人左右,絲毫不緊張自家生意。此為其一。”
“護衛看顧主子通常小心謹慎,可也不至於寸步不離,尤以嶽姑娘與祁郎君的護衛為甚。且這位腰間佩著短匕,手指上的繭子卻像是使長槍所致,令人生疑。”他抬手指了指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