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肢兒軟些 幾位爺,您是聽曲兒還是賞……(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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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肢兒軟些 幾位爺,您是聽曲兒還是賞……
深春的夜晚已然涼意淡近無, 是以街道遊人如織,較之初至帝都之時更添幾分擁擠。
容暄一行人身在燈火通明的豐樂坊中,卻皆沒甚賞玩的心思。
到底是要事在身——段正明妹妹的訊息尋到了些眉目, 特來一探。
前兩日嶽銀朱傷神太過, 祁隱給她又改了幾副安神方子, 囑咐了靜心調養,故而她說要同去誰都不肯點頭。
再則是好容易休班的薛舉。他被容三逮住幹活兒,選人查礦一事萬萬不可有失。兼之督促親衛訓練的重擔加身,他這廂倒是比主君還忙,連府門都出不得一步。
容一和段正明這幾天也算是混熟了, 兩人出門前還念念叨叨,怕人少會難以把控事態。
容暄則全然無此擔憂。
她深知總不可大鬧帝都上趕著給某些人遞話柄, 如此人多了反而易生異變。只要自己的身份擺在那, 應當是不愁帶不走人。更何況, 所去之地乃是……
“幾位爺, 您是聽曲兒還是賞舞啊?”
楊老闆在帝都大小也算是個人物。雖說來人皆是生面孔,可打頭那位一身的貴氣撲得人眼疼,她立馬轉換了口風:“爺,四層的廂房最是清淨,您要是不喜歡下邊可以上那兒去,保管給您挑些知情識趣的作陪。”
容暄環顧一週,見臺上姑娘輕歌曼舞,大堂內人潮湧動, 但到底多是自詡風流的文人墨客飲酒作賦, 也算不得過於吵鬧。
可她仍然道:“在四層挑個最偏最清靜的包房。”
楊老闆當即使喚小廝上去開門,自己則親自招呼著人往上去也。
祁隱出谷帶的錢算不上少,可畢竟還要買藥材, 也從未大手大腳地花過,多是扔進了客棧與吃食中。這般銷金窟之地自是遠遠看一眼就繞著走的。
是以他一入樓內便覺新奇,默默跟在人後,四處打量著。
容二瞧見了,也稍稍落後幾步。
他的心可比容一細得多呢,擔憂祁先生落在隊尾不安全,就近照應保護。
楊老闆年四十許,衣著珠飾俱算是上乘貨色,人也精明老道。她一進包房就殷勤地催促送上酒食點心,生怕怠慢了貴客。
“幾位爺,您應是頭次來我們清吟小班,不知是有否中意的姑娘?若沒有,如月姑娘彈得一手好琵琶,如意姑娘精通詩詞歌賦,如夢姑娘腰肢兒軟跳舞極美,這可都是帝都一等一的妙人。”
她見得人多了,在門口一眼便看得出幾位並不是為尋歡作樂而來,不由得心下警惕幾分,於是親自作陪,面上卻全然不顯:
“或者是下邊的梅錦,蘭語,竹音,菊墨等人,您幾位也可自行揀選。咱這兒姑娘啊沒有差的。”
容暄似有所悟,雙目灼灼盯著楊老闆,未曾回頭便使力按住了急迫焦灼的段正明,先聲問道:“如月,如意,那麼如霜姑娘也是貴班所出麼?”
楊老闆一臉諂媚討好,小心試探道:“您可是為瞭如霜而來?她啊,是我見過嗓音最清婉的好姑娘,一曲菱歌萬金難求。可惜她早已被人贖身接走,不在樓裡啦,不然我給您找竹音來?沒差幾分的。”
“這般善歌的女子,不知懸梁自盡的那天,可曾留下一支動人的哀歌?”容暄瞥見祁隱低頭挨個品嘗,隨手將自己面前的青梅酥往旁側推了推。
面前人眼神立時一變,倒還勉強撐著臉色:“郎君竟然知曉得如此清楚,想必也出自帝都高門。只是您若是為了幫餘夫人撐腰,那實在是找錯了地兒。不論我們好好出去的姑娘是怎麼就診出了病的,且說非要以此指摘我們全樓姑娘的名聲,就是無稽之談了。”
“餘夫人手腕是高,可要是搞得我這兒生意都做不成,非要趕盡殺絕,我楊三娘也不是好相與的人!更何況,我的姑娘我清楚,如霜這孩子膽子小,哪能幹出那種事!勞煩您奉勸她到此為止。”
言語間漸漸帶出絲絲銳意。
容暄垂眼,心緒複雜:清吟小班的老闆素日對如霜不見得會有多好,固然有為生意著想的考慮,可這偌大的帝都唯有她願意出言為如霜辯白,真教人不知如何作想。
這世間許多事許多人,陰差陽錯,錯綜複雜,是非黑白難明。
“看來楊老闆的訊息來源不夠快——秦府二房的大少爺和少夫人早先染病,拖了些時日竟生生拖成了不治之症,一命嗚呼了。”
眼見楊老闆稍顯愕然,她也無意在此話題上糾纏,單刀直入道:“楊老闆可與夏府之人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