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血封喉藥 千金縱買相如賦,脈脈此情……(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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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血封喉藥 千金縱買相如賦,脈脈此情……
容暄來時才匆匆將身上官服換作便服, 趕著與十幾個親衛會合,實在顧不上打理。
此刻她便緩緩履平衣袖褶皺,低聲道:“我原以為只是她們夫妻為掩蓋貪贓事而魯莽綁人。可我觀長宣公主確實不知實情, 事後卻又極力粉飾, 怕是她大約猜得到些什麼。”
嶽銀朱倚著軟座, 回想道:“我琢磨著,餘氏起初只是被攛掇貪了筆錢,卻不想她丈夫不知怎的惹上了大人物,二人受命將我綁走,以此威脅我作內應。”
“秦大郎想必認為這也算得上是一舉兩得, 答應得相當快。既可遮掩貪墨之事,又可獻媚於上, 絲毫不顧其後風險。”
“那時, 我為拖延時間假意答應, 但餘氏十分謹慎, 不肯透露幕後主使的身份。而秦大郎卻看得出並非是聰明人,到時還是分開關押審問最佳。”
容暄輕嘆:“秦家人詩書傳家,素有清名。今雖只有秦夫子精於言道,可秦府上下仍是極為看重名聲。若是此事敗露,她們必然無法在帝都立足,難怪如此兵行險招。一時貪念,遺害一世!”
說話間,馬車已慢慢停住。
容一敲敲車門, 見定國公拉開車門, 身如飛燕,輕躍落地。緊接著她轉身伸手,借力助嶽小姐下車。
祁隱早給他們帶回來的兩個被打暈的丫頭開了些藥, 此刻正於松茂堂內靜候。
他迎上前,細細打量嶽銀朱的脖頸上漸漸結痂的傷口,以及還在緩緩淌血的手心,問道:“路上沒有包紮罷,可還有它處有傷?”
“哪敢,祁先生囑咐過上藥後才能包紮,我等自不會亂來。”容一頭一個響應。
嶽銀朱撩開長袖,手臂上道道顯眼的淤青:“倒也沒什麼。我的手臂被綁縛時間長,留了些淤青,其餘應當皆是無事。”
祁隱點點頭,從帶來的黃花梨木藥盒裡取出兩個不同色的小瓷瓶,叮囑了何時塗抹、塗抹幾次後,便道要開些安神方子給她壓壓驚。
“自打跟著國公來了帝都,咱們府裡人真是把我當眼珠子似的養著,其實哪就有那麼嬌貴了?”嶽銀朱眼底波瀾微蕩,喃喃道,“恍然間倒覺得自己真像是國公府的小姐,實在是諸位都把我當親眷照顧。銀朱無以為報……”
“姑娘這是說的哪裡話!”
“我還當姑娘早把我們當家人了,卻不想今日還這般見外,好叫人傷心。”
連祁隱亦是一臉不贊同的情態。
容暄見狀,笑著安撫:“行了,說這些虛的幹什麼。你只管回璇璣院休息,盤問餘氏之流時我自會使人叫你,現下便先在家裡安心歇著罷。”
待到銀朱往內院去後,她才整肅神色,沉聲道:
“銀朱遭此橫禍,歸根結底還是因她身在定國公府,連累到被人惦記著。雖說你們皆不是常露面的,但素日也要多多注意,盡量小心些,有什麼不對,千萬記得保全自己為上!
“尤其是少微,你若外出必要帶人一起,別自己傻乎乎地被騙走。”
祁隱當即便道:“我明白的。還有,我又沒有很傻。”
容一聞言沒忍住偷笑出聲,於是趕緊轉移話題:“咳,國公,帶回來的三個人我讓他們分開關起來,時時輪班看著,死不了。您看是先審,還是給晾上一晾?”
“哪有叫我上趕著找他們的道理。且先晾著,晚上再說。還有,記得去秦府給那邊通個信兒,順便留幾個人探看。”容暄眸色轉冷,聲音也淡淡。
眼見其餘諸人皆各領其職退去,祁隱反而往前走了兩步,低聲問:“今日開始,定國公就要日日往官署當值了麼?”
容暄偏頭望去,小神醫一如既往認真收拾著藥箱,彷彿剛剛那句話確為不經意之語。
她目光一鬆,唇畔染上清淺笑意:“大雍律令有言,為官者每旬一假,每假三日,其餘時間白日上午皆需當值,大抵如此。怎麼,少微對此也有興趣?”
“我曾聽他們說,衛尉寺卿是個閑職,還以為你也不須常去。那國公可有好好把那些藥帶在身上?”
“少微有命,哪敢不從。解酒的、祛毒的、醒神的,我皆常備。”容暄幫他合上盒蓋,想起什麼又有些不放心,“你平素試藥也要注意著點兒,別傷了自己。對了,最近聽容三說你總出去,是有什麼事麼?”
祁隱皺了皺眉頭,神情不舒:“我於安樂坊遇一怪人。他樣貌怪異,自稱玄功真人,到處兜售自己所制‘仙丹’。別的倒也罷了,那所用器皿居然是鐵制小盒!不湊近去看根本發現不了。”
“鐵盒?一顆丹配一盒麼?”容暄聞言頓時認真許多,頗覺有異。
“正是。我本想看看他是否以亂藥害人性命,好去阻止這種惡行,卻不想發現了盒子的奧秘。幸虧這人古怪,周圍人皆避著走,不然就像容十七所說,百姓為了這盒都要搶著來買 。”
“此後我們又去數次,他卻不願賣給丹藥,更不願說出自己的來處。我雖少出谷外,但也知私藏大量鐵器是大罪,是以只覺此人異常得很,正想著同你講呢!”
祁隱說著說著,就不自覺把稱呼從國公換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