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誰識天命,枉費辛苦 她早已信馬由韁地……(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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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誰識天命,枉費辛苦 她早已信馬由韁地……
“似乎只有身死, 他方能脫出當前軀殼,另寄肉身。”依據之前數次交手的經驗,阿盈如此猜測, 順便出了個主意, “不如活捉, 關到天荒地老。”
不過這個辦法……委實有些丟臉, 堂堂天族, 連一個魔族將軍都奈何不得,之後還如何震懾魔族?
阿元讓京沂出面處理, 本是打算讓三界帝姬借魔族叛軍立威, 也借盈闕之勢收服魔族桀驁之心。
若因無力降伏而只活捉處置, 難免後患無窮, 是以京沂一時拿不準主意。
嗖一聲——
冰刃如電飛擲而出, 紮在魔君阿玄腳下, 盈闕落下一句“你等等”,便要離開,卻被一隻手拉住。
掌心的溫熱蔓延到她的手腕上, 是從九幽到人間, 從冰天雪地到紅塵紫陌都沒有變過的溫度。
“我有辦法, 我去。”
“……嗯。”
“魔君狡詐,不好對付, 你要當心。”
“嗯。”
她曉得花玦不會對她撒謊, 沒有攔。
戰況緊急, 京沂沒有時間在這裡多耽誤, 開門見山:“小師叔,魔族已然歸降,受我天族庇護, 你不得大開殺戒。”
盈闕頷首,無意為難於她:“神魔之爭,我已在迷厄渡了斷,今日只為私仇。西陵奉我以香火,救我性命。而你,化名百花,屠盡西陵,是也不是?”
魔君阿玄含笑著直視盈闕,輕輕吐出一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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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門外的戰火氣息也蔓延到了天宮內,離得很遠很遠,都能看到大團大團的靈氣激蕩,流雲滾如滔天巨浪,一重又一重,慌不擇路。
阿盈緊緊跟在花玦身後,寸步不離,卻心不在焉,她的心思還徘徊在魔君殿中。
花玦矇眼的素綃早已摘下,他無可奈何地戳破她:“你不必保護我,何苦跟著我?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少虞情願陪著你去到任何地方,但獨獨不該跟在我身後。”
阿盈沒有回頭,她知道誠如花玦所言,少虞一定在後面看著她。
她狠著心,混不吝道:“他願意跟,我也願意跟,你走你的就是。”
她如此油鹽不進,花玦卻不得不顧:“前面很危險,我與少虞也未必能護你全身而退。”
“有句話想問你。”仍如以前一樣,她兀自問話,全不理旁人願不願答,“你當初真的沒有認出我不是她嗎?”
這個“她”自然是指盈闕。
這樣的話放在此時,很不合時宜,可阿盈從來是想問便只管問,哪管洪水滔天,想要答案,便只管固執地追討個答案。
這個毛病和盈闕不一樣,但也一樣。
盈闕不是執迷的性子,從不執著於討要什麼答案。但她若有疑惑,若無人解答,便會記上很久很久,在塵世漫無目的的一步步的修行中,逢遇答案,迷惑消解。
不在迷津停留,也不在明鏡臺前停留。
阿盈像是走在盈闕後面,未經修行磨礪的頑童,一個已赤足走過很遠,一個才剛剛開始,將沉靜的腳印踩得七零八落,可這兩重分明迥然不同的腳印,卻長得一樣,步調也一樣。
“對我而言,你從來都是她的一部分。她的身軀,她的影子,她的魂魄,她與我經歷過的所有年歲世界,所有一切,在我眼裡,本就是她,無論化形化影,成風成雪,是生是死。”說起盈闕,他便滿溢位收攏不住的笑意與想念。
像昆侖下了十七萬年綿綿不盡的雪,像山河宮從洪荒照耀至今煌煌不滅的天光。
“可是阿盈,對你而言,你是她的影子,她也只是你的形軀,你們早已不再只是彼此,謹記你已是世上獨一無二的阿盈,有自己獨一無二的一生。”他對阿盈的語聲一如既往的溫和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