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此心不清,此風難靜 無常法,天道眾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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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此心不清,此風難靜 無常法,天道眾生……
“來便來了, 喊什麼。”
說完,盈闕便轉身回了她的房間,只留下土地傻愣愣地待著眼:“就就就……這就算了?那我急個什麼勁兒?”上仙自己都不在意, 他還管這閑事作甚!可這話他不敢抱怨出來。
無意間回頭看了眼姜李氏的屋子, 土地才發現, 不知何時, 這屋裡竟被施了結界。
嘖!上仙——還是他上仙!
有盈闕在, 孫府的人自然是無功而返,但他們從掌櫃口中得知了姜李氏確實在這家客棧入住, 便以為她只是出門了, 便留下了兩個僕人在房門口守著。
姜李氏早病得下不來床了, 在盈闕的結界裡安好無虞, 故而盈闕也便放任那二人守著了。
看著盈闕氣定神閑, 沒有想興師問罪的模樣, 但土地覺得還是應該早早地解釋一番,便拱手請罪道:“分明小仙每次把姜明帶來時都小心翼翼的,不曾出過什麼差錯, 可竟然還是被孫馮氏發現了, 小仙給您惹來麻煩, 望上仙降罪!”口中雖是請罪,但他心裡卻認定了盈闕不會罰他。
想他當了這麼多年的低階地仙, 揣度上頭脾氣的眼色還是有的。他招待過的仙家貴子沒有一千也有一百, 像盈闕這般……磊落澄澈的, 反倒很好相處。天上的神仙心竅多, 又各有各的古怪脾氣和矜貴性子,自然覺得清冷寡淡的盈闕難相處,但——他就是個小小土地嘛!端茶倒水, 溜須拍馬什麼的,他一點也不覺著委屈!
雖說親近很難,但替她做事卻實在容易,畢竟盈闕既不為難人,也不使人為難。不像那些仗著上頭有老子孃的臭……啊不!尊貴的小神君們,就喜歡搶人皇帝與冥王的活兒,亂替天行道,攪了人間秩序,壞了因果輪回,還挺得意!最後只苦了他們這些官微言輕的地仙來苦兮兮地收拾爛攤子。再看看人上仙,明明能靠山橫行,偏偏要尊重眾生因果之道,同樣是插手人間事,但就是和那幫紈絝子弟不一樣啊,瞧瞧,春風化雨,潤物無聲!瞧瞧,多講道理,多有家教啊!這才是恪盡神仙之責,守護人間,而非禍亂人間!
嘖!多討人喜歡一仙女呀!
仙女說:“不是你,是我告訴孫馮氏的。”
“……”土地,“……嗯?”
盈闕又說:“昨夜我入夢將了結因果之法相告,但她不肯。”
土地安慰盈闕:“那是她不好,上仙寬宏大量,莫與那無知婦人計較。”說著又問,“可要將此事告知孫老大人?總以結界困住他們也不是辦法,孫老大人為官尚算公正,且最重顏面,若知道了此事,定不會容孫馮氏繼續胡來。”
“他會把姜明還給姜李氏嗎?”
“這……”土地說不出來。
一個最重顏面的朝廷重臣會讓別人知道他有個背祖棄母的義子嗎?人心難測還是他剛剛告訴盈闕的,他不敢說準。
盈闕垂頭望著腳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她出著神,土地再說什麼,她都未聽著了。
過了會兒,盈闕回過神來,轉而問土地:“京沂還是未找著嗎?”
這話頭轉得猝不及防,土地很是為難,訥澀地解釋道:“上仙有所不知,土地仙雖掌管一方土地,但奈何大多都是仙力微薄,不能時刻顧及一方土地上的每一人,每月下凡的仙人尋常都有十數個,京沂公主到了人間九州,若是隱去身份,也不找尋上仙,化身萬千,土地們也著實……難尋公主。”
盈闕思量了一會兒,然後取出一枚雕刻了昆侖之巔的玉牌遞給土地。
土地一見玉牌,立時伏地叩拜,雙手顫顫,高舉過頭頂,接了玉牌,這才起身。玉牌一到土地手中便放出耀目光輝,被盈闕一揚手斂去了。
盈闕說:“傳昆侖令遍諭人間九州,此月內凡下凡神仙皆受昆侖庇佑,人妖兩族不得放肆,所捉神仙,須盡數放回。”
土地只覺得頭頂冒汗,手中重若千鈞:“是是……”自他成仙以來,這樣放肆的諭令他是連見都未曾見過,又怎會想到會有今日,他竟要親自去發這樣一道放肆的諭令哩!
盈闕見他這般神態,便問:“可是令牌不夠?我再取幾個與你。”盈闕以為每方土地都要一個,好在昆侖盛産玉石,她以前閑時,便仿著陸吾刻了許多。
“……不必不必不必!”
土地疊聲阻止,畢竟土地並不想多跪幾次。
盈闕站在窗邊,看著窗外往來的行人商販不說話,土地正猶豫著要不要走,忽然聽到盈闕開口問他:“你說我自來人間之後,可算多管閑事?”
“……”土地斟酌著說道,“上仙處處幫助姜李氏,且不仰仗身份直接幹涉人間恩怨,是心善通透,何來多管閑事一說呢!”
盈闕有些悶悶的:“若然,是我未做好師尊吩咐的課業了。”
“……嗯?”上邪!白澤帝君果非尋常神仙邪!
土地心頭些微苦澀,心緒有些複雜,說出的話顯然不可在上仙面前再吃回去,便只能急忙找補:“噫,不過上仙護京沂公主心切,降下昆侖令,插手諸仙下凡歷經之劫,或有六七分多管閑事之嫌,畢竟不少仙長便是為了這點劫數才來的……”說完心頭還有些忐忑,便躬身深深下拜,以作告罪之意。
“罷了,皆是因果,你去吧。”
“是。”
土地走了,小狐貍宿醉還未醒來,盈闕便坐在桌前,默起她的清心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