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裡,范進歉意道:“吳縣令的事牽扯到令妹,對不住了,我們”

白滿善急急打斷:“自作自受!凌巡撫和我說過了,以往分得銀子也是用在她和孩子身上,不管她知不知情,責罰肯定免不了。

這和你們無關,只能說我妹夫心思不正禍及妻兒家人,我妹只在乎銀子不管銀子來路是否正派,有此下場也是早晚的事。”

沒有山水村也有其他村,不是范進水清,也會有其他人!

孰是孰非他分得清楚。

范進知道是這個道理,只是,“白大哥的孃親年歲大了,知曉此事會不會承受不住?”

兒女犯了錯,作為爹孃哪怕明知道是錯也會心疼,而照上次來看,白老夫人對白玲明顯比較寵溺,就怕一時難以接受有個好歹,那樣的話作為人子的白大哥也會跟著傷痛。

白滿善扯出一抹笑,嘆道:“我娘以為的愛就是寵著、慣著,要人給人要銀子給銀子,豈不知沒有護住錢財的本事,那就是害她,而沒有好的品行一旦遇上一丁點的苦難和挫折,及其容易走上歪門邪道來獲取銀子。

不瞞你們說,我妹夫他們一家有今日下場我早有預料,只是以往我位卑言輕,勸說的話語他們根本聽不進去,也沒想到他們會如此惡毒!

我娘知曉他們的罪行後,閉門不出了十多日,後悔不迭,說是她害了自已的女兒,往後的日子裡吃齋唸佛替她贖罪。”

放在以往,她娘肯定會逼他出銀子走關係打點給白玲脫罪或者減輕處罰,經此一事後,尤其白家遭逢大難,倘若不是湖玉的那些師兄弟們拼死護著,他們以及整個白家都不復存在!

匪徒襲擊、官兵勒索財物,擔驚受怕的一年多時日裡,娘早就恨透了和匪徒勾結一起的官員,而今她自已的親女婿參與了進來,親女兒用著黑心銀子享受,娘沒法說服她自已接受。

“說起來,要說對不住的是我才對,倘若不是當初白家的錢財,說不定我妹夫也當不了縣令,你們也不會遇上這一遭。”

胡屠夫打圓場道:“別,咱們就別把罪責攬在身上了!那是他們自已造的孽,落了個那樣的下場也是他們罪有應得,咱們教養好自家兒女,過好自家日子就成!”白滿善真心笑了,下顎線越發明顯,應道:“是,走過了艱難險途,但願以後都是好日子。”

恰在此時,院子裡傳來白子謙喊開飯的聲音。

屋子裡的人相視一笑,范進站起,溫和說道:“走吧,吃飽吃好就是好日子。”

茶室裡的水清四人也出來了。

胡母看著消瘦的李湖玉白滿善,心疼不已:“待會你倆多吃些,還有滿善,瘦的都脫相了!你看看咱們還是在村子裡呢,一個兩個一點沒瘦,反而壯實了不少,怎麼你們在南都大府城裡面,竟然瘦了這麼多。”

依然圓潤的秦怡林跟著後面,感慨想到不光村子上人託了水清的福,他們這群人才是真正享了水清一家人的福!

水災戰亂,外面亂糟糟的危險,是文華領頭組隊去府城購買糧食、布匹、鹽糖等各種所需物品;

水清家人多,分工明確,菜地裡不管哪個季節最少有十來樣蔬菜可以吃,加上山上的野菜蘑菇筍子,只覺得一個肚子裝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