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

“……”

被打濕的碎發擋在額前,你側著頭一言不發,任由鼻血啪嗒啪嗒滴在你光裸的腳前。呼嘯的風聲拍打窗稜,房間裡紅龍跌坐在地的聲音格外清晰。

他幾乎在擊中你的一瞬就嚇軟了身體——顯而易見,他被打怕了,每次的反抗都會換來更加糟糕的後果。

“我錯了,我只是、只是”

紅龍惶恐地向後挪動著想要遠離你,身後的牆壁卻讓他退無可退,只能像待宰的羔羊一般等待著你降下慣常的暴行,這是他不自量力的懲罰,他知道的,他早就學乖了,這次也只不過是實在委屈的緊,才會在你貿然接近時不小心傷了你。

紅龍極力向後縮著,恨不得和牆壁融為一體,收縮成豎線的瞳孔緊盯著你下一步的動作。

你就這樣在紅龍驚恐的注視下跨過身前的血汙,一步一步拉近和他的距離。

與巫師不同的是,稍年長的你擅長隱藏情緒,經常是冷淡漠然的,不關心的事物你不會多看一眼,相反,你認定的東西就會分毫不差地劃在自己的領地,不管是寵愛還是淩遲,你都要那東西感謝你情緒的施捨。

你知道紅龍這時一定怕極了,所以你偏要把他逼進角落,享受頓刀磨肉般的恐懼把他淹沒的樣子,讓他除了求饒的話什麼也想不出。

紅龍再沒了其他念頭,只在你抬手的同時緊閉雙眼,雙手反射性地護住自己的小腹,即便那裡什麼也沒有。

一秒,兩秒,潮濕衣物摩擦的聲音傳入耳朵,紅龍的舌頭在嘴裡發麻,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襲來,只有一縷若有若無的熱氣打在臉上。

試探著睜開眼睛,你蒼白的臉就這樣放大了幾倍呈在眼前,如夢中一般近在咫尺。

紅龍恍惚一陣,緊張的連呼吸都忘了,只呆呆地看著,像是陷入了那天的夢裡。

你鴉羽般的睫毛輕輕一掃,明明離紅龍還有些距離,卻輕而易舉地把癢意傳進他的身體裡。

“唔”

臉頰微微一冷,是你微涼的指尖摸上臉側,這具早早認了主的身體在嗅到主人的味道後極快地放鬆下來,甚至主動向你的手掌心蹭去,要不是靠紅龍的意志力撐著,怕不是早就黏糊糊地蹭人身上了。

“只是什麼?”

你牽拉起嘴角,扯出一個稍顯怪異的微笑,默默把他高大卻蜷縮著的身體圍困在你和牆壁之間,說話間撥出的氣息打在紅龍臉上。

“只是想走?”

腦中不斷閃現你在夢中舔咬銀器的情景,紅龍不住地嚥著口水,花了點時間才把注意力從你被鮮血沾染的雙唇轉移在你的話上。

“我……”

紅龍猶豫著遲遲不回答你,他知道你之前對他離開這件事是反對的,所以不敢正面回答你,嘴裡支支吾吾地低下頭去。

你把紅龍窩囊的姿態收進眼裡,沒有像之前那樣逼他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沉默著站起身開啟了房門。

屋外的雨已經小了許多,被風吹著歪斜地淋在身上,激的紅龍打了個抖,他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你真的願意放他走。

紅龍看你一眼,試探性地站起身向外走了一步,又回頭觀察你的反應,看到你仍然默不作聲的地站在門側,他又向前走了兩步,再回頭看你的反應,就這樣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三步的距離。

“我給你一個機會,乖狗。”

紅龍腳步一頓,站在原地看向你,你朝他攤開的手掌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管龍化藥劑。

“要這個,”

你晃晃手中的藍色藥劑;

“還是別的。”

你漆黑的瞳孔倒映出紅龍糾結的身影,他沒有直接選擇藥劑,而是反問了你一個問題。

“別的什麼?”

你勾勾唇角,滿意的笑了,在他沒有選擇藥劑的那一刻就已經再次被你牽緊了項圈,跳進你預先挖好的陷阱裡。

“什麼都可以,只要是你想要的——”

你悄悄收起藥劑,那東西已經沒有再出現的必要了。

“和我能給的,不過,你只能選一個。”

“好好想想吧,你到底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