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巢

築巢

紅龍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從厚厚的被子裡鑽出來。

熱氣在紅龍身體周圍升騰，他體熱，又被蓋了厚實的棉被，熱量一存，夢裡還以為自己鑽火爐裡了。

“……”

他怔愣著穿上支撐器，走到客廳，金屬假肢把地板敲得咚咚響，卻始終不見你的身影。

把家裡每個房間都挨個敲了個遍，紅龍又在木屋周圍找了幾圈，這才確定你確實不在。

是出門買東西去了？還是去工作？找朋友？紅龍呼吸漸漸急促，眉頭上蹙形成一個扁平的“八”字。

還是像上次一樣，要一兩個月才能回來？還是說，紅龍瞳孔猛的擴大，金色的虹膜被擠壓成一圈金線。還是說、你再也不回來了？

紅龍左思右想，無視你扔丟在家的法杖和行李，也沒注意桌上溫熱的早餐，自顧自地得出你不要他的結論，眼眶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剛起床的燥熱也迅速被冷意取代。

你不要他了，怎麼辦，你不要他了，你把他丟在這兒了。

紅龍失魂落魄地推開主屋的門，在你的床邊跪下，雙手緊緊攥住床單，淚水蓄滿眼眶，滴滴答答地打在床上。

“嗚……”

寶寶怎麼辦？紅龍想到自己腹中將要到來的龍蛋。寶寶……

紅龍撇著嘴，把臉埋進你的枕頭，邊哭邊吸上面的味道。

主人的氣味……紅龍吸的腦袋濛濛的，哭噎也停了下來。

不夠，主人的氣味，不夠，太少了，紅龍抬起頭四處張望著，寶寶出生的話，這點氣味還不夠，需要更多主人的東西，紅龍看到了你的衣櫃。

他站起身，心虛似的向身後張望，想到你不會再回來了，心裡像被泡了檸檬汁的針紮一般，手上控制不住力氣，只聽“咔”的一聲，櫃門應聲而斷，被紅龍拆在手中。

紅龍捏著手裡的櫃門，愣了兩秒後想把它安回去，另一隻手扶上去的同時發現也拿著一扇櫃門。

你可憐的衣服就這樣失去了庇護，在紅龍濕潤的眼神中瑟瑟發抖。

紅龍在心裡安慰自己沒事的，撅著屁股手忙腳亂地修起來，其實就是把櫃門放回原位，以為自己終於修好的同時櫃門啪嘰一聲掉在地上，裂成兩半。

衣櫃:……

紅龍心裡也氣起來，破罐子破摔，屁股一抬就這麼坐了進去，高大的衣櫃剛好夠他擠進去，抱著腿找了個能被你的衣服包圍的姿勢，他吸吸鼻子還嫌不夠，又把你的枕頭被子也抱了進去，團吧團吧用尾巴圍住，給自己搭了個狗窩一樣的東西。

這個“狗窩”夠他從頭到腳都鑽進去，你的味道壓下他心裡幾分恐慌，紅龍懷裡抱著你的枕頭，身體燒起熟悉的熱度，紅龍夾著你的衣服，大腿來回地蹭，又流水了。

濕意染上布料，紅龍眼神逐漸渙散，小聲哼唧著，他以為自己的情動是缺乏你的安撫，按理來說，發情熱在他受孕那一刻就會逐漸平息。

除非……

紅龍搖搖頭，越來越頓的腦袋思考不下去，他開始生疏地挺腰，嘴裡也叼著一片你的袖筒，一想到你不要他了就抽噎著哭起來，本是惡狠狠的長相此時卻沒有一點威懾作用，噙著淚水哼哼唧唧的樣子像條被欺負狠了的棄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