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等待

“怎麼睡在這兒，冷不冷。”

蜷縮在木屋門前的紅龍將蓋在身上的龍翼掀開，抬頭便是你正溫柔詢問的神情，紅龍睡意惺忪的眼一瞬間亮起來，金色的瞳孔像又灑了一層金，一眨不眨的望著你。

“主人！”

興奮的粉紅爬上紅龍的雙頰，不大明顯，他撐著□□的身體朝你跪起來，仰著頭將盛滿笑意的臉挨近你的膝蓋，要去蹭你。

你摸上紅龍發頂，一下一下順著，是他熟悉的方式，你對上紅龍亮晶晶的眼睛，笑盈盈地開口:

“我不是你的主人。”

笑意僵在臉上，紅龍心中警鈴大作，發熱的臉頰仍緊緊貼著你絲滑的睡褲，聽到這句話，他貼你貼的更緊了些，把綿軟熱乎的乃子也一併奉上，雙手卻不敢環抱住你，只緊緊扣著因緊張而隆起的麥色大腿。

紅龍低下頭，心裡泛出絲絲苦意，他盡量不讓自己去想這句話背後的意義，卻喘的一比一次重，抱著希望從喉嚨中擠出顫抖的聲音: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明明”

細膩的睡褲不等他說完便遠離了緊貼著的軟肉，甚至不讓紅龍看清你臉上的表情。

“砰”的一聲，好不容易等開的門又從裡關上，將紅龍徹底隔絕在外。

紅龍不敢拍門，只保持著剛剛的姿勢跪在門外，嘴裡無措的囁嚅著。

“主人，主人……”

“主人！”

紅龍猛的驚醒，空蕩的夜裡，那一聲可憐地叫喊傳入遠方，黏膩的冷汗被晚風一吹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他眨眨眼，微紅眼眶裡轉動著的眼球辨認周圍的環境，是他熟悉的木屋，和夢裡一模一樣，唯獨不同的是一直緊閉的房門——少了那個開門的人。

他已經在這裡待了一週之久，為了減少損耗又變回了人形，高大強壯的人形態和在龍族裡較小的龍形態形成對比。

紅龍討厭自己不夠強大的龍身，在人化的時候有意化成強壯的男性，麥色的肌膚，有力的肌肉，高大的身材，他喜歡這種比別人都強壯的感覺。

可他內裡卻是和龍形一樣，膽小，怯弱。

這樣的反差安在紅龍身上，隨隨便便就能勾起人的施虐欲。

他沒有收回龍角和龍翼，龍角用來警告靠近的野獸，龍翼蓋在身上能抵擋初冬的寒風。

他的衣服在他龍化時便撐破了，變成零碎的破布條落在了花園的泥土裡，已經不能再穿了。

當初找到那一片片破布條時，‘要是沒有龍化’就好了的想法一閃而過，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是龍！怎麼會産生如此荒唐的念頭！他慌張地把布條埋入土裡，像是要把這個荒唐的念頭也一併埋入其中。

在那之後，他確實沒有再龍化過，他怕自己忍不住再次飛走，錯過了你回來的時間。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把你放在自由之上，犬性漸顯。

他確定你是暫時離開，或者說是固執的認為你不會徹底離開，他害怕你就這樣消失了。

紅龍曾趴在窗戶上向裡張望，看了一眼便不願再看，木屋裡他生活的痕跡已經被完全抹除了，讓他很是難過。

即便你真的轉移了住處，紅龍也認為你總有一天會回來取遺忘的東西。

人類本來就是容易遺忘的動物，不僅是那些東西，還有他。

紅龍想，自己的主人也是個會忘記的人類，他需要再等等，再等等，說不定明天就會回來了呢，他已經學會了等待，這次也會乖乖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