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景.

他身上的靈壓讓雲流散人一下子就呆住了,金丹圓滿?!

司空景以為雲流散人不認識他,但其實雲流散人在近三十年前那場玄微派靈絢靈君的成嬰大典上,見過前來道賀的司空景。

那時候,司空景的修為和自己一樣,都是金丹中期呀!

怎麼可能短短三十年過去,就已晉入金丹圓滿之境!

他是如此震驚於司空景的修為,以至於對司空景的喝問反應慢了半拍。

司空景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不見棺材不落淚!”

轟的一聲,司空景身軀一沉,雙腿踩爆了層層罡氣,力從足尖而起,沿著經脈骨骼和肌肉,層層傳遞到臂膀之上,手中一柄雪亮的斬馬長刀發出了尖銳的嘯鳴!

在周身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下,那巨大的長刀猛地向前刺去,刀尖前的空氣在迅猛的突擊下壓縮聚集,然後驟然爆裂。

司空武技·貫日!

雪亮刀罡,尖銳嘯鳴,從天而降,一瞬間便刺到了雲流散人眼前!

隆隆爆響!雲流散人撐起的法寶光罩只堅持了一息,便被直接扯破。刀罡橫貫他的身形,又斜斜向下指出,將下方松林扯碎一大片。

司空景冷哼一聲止住身形,還未轉頭便聽得風聲呼嘯,想也不想便旋動手腕,斬馬長刀唰啦一聲旋轉起來,熊熊罡焰流動著,在他周身數十丈內成了一個巨大的真空圓球,叮噹幾聲,將三柄松塔型的法寶打飛出去。

正是司空武技·罡氣圓流。

定睛一看,雲流散人正驚怒交加,將那三柄松塔飛錘收回掌中。他胸前衣衫已經盡碎,一大塊肌膚直接被罡氣擦除,鮮血洶湧而出,將他混身染紅。

方才防禦法寶阻擋的那一瞬間,他使出了獨門遁法·雲捲雲舒,這才躲開了長刀刺擊。但這一刺實在太爆裂迅猛,還是受了皮外傷。

實力差得有些大。雲流散人一咬牙,但他並不想向司空家投降,更不想死。

玄微派特使前來宣召,傳達了征討司空家的命令,然後立即遭到司空景的誅殺,司空景又以武力脅迫自己的投降.

情況已經很明白了,玄微派徵調整個滄州之力圍剿司空家,這樣的動靜當然不可能隱瞞得住。司空家第一時間就作出了應對。

他們沒有爭取斡旋,沒有負荊請罪,更沒有逃離避戰。

他們選擇直接與玄微派對抗,與整個滄州對抗!

玄微派正在不斷調兵遣將,排兵佈陣,而司空家的應對更加激進,他們不但徵調自己的下屬宗門,而且直接將觸手伸入周邊,或是脅迫周遭金丹宗門、金丹散修為己所用,或者直接將他們誅除,防止被玄微派調遣。

雙方第一輪的交鋒已經開始了!

但是在雲流散人心中,不管司空家怎麼掙扎,最終的勝利者一定是玄微派。

傻子才會向司空家投降!

“司空景!汝等不識天數,妄想逆亂,只要渺渺玄君出手,你們司空家瞬間就會化為齏粉!”雲流散人運用靈力封住鮮血,破口大罵,“我松原谷距離玄微領地也不遠,馬上就有玄微修士來援。”

“聰明的就速速退去,自縛請罪,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司空景冷笑一聲:“渺渺玄君,呵.滄州的天馬上就要變了,到底是誰不識天數,你很快就會知道。”

“現在麼,就先關心你自己吧!”

又是一聲爆響,刀罡如同匹練橫貫長空,又如銀河倒懸,瞬間就劈到了雲流散人面前。

滄州東面,一座名為山君峰的靈山坐落於此,山上有一獨立金丹宗門。

天邊一朵金蓮飛馳著,向山君峰方向飛去。

金蓮之上,一名金丹真人盤膝而坐,他身後侍立著兩位築基弟子。

“師叔,這回我宗統攝滄州東北宗門出征司空家,也不知戰後能否像雲山派那樣,受封一個東北鎮撫使,都督東北諸郡,那我青蓮真宗可就更加強盛了。”一名年輕築基滿臉憧憬。

還不等那金丹說話,另一名年長一些的築基已經說道:“你想得太美了。雲山派得了西北鎮撫使,一方面是他厥功至偉,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雲山派本就較弱。”

“我們青蓮真宗是老牌元嬰大宗,在滄州傳承了幾千年,不但底蘊深厚、實力強勁,而且根深蒂固,代際傳承比玄微派更加久遠。玄微派要防著我們取而代之,又怎麼可能再給我們封賞東北鎮撫使之位?”

年輕築基沒能想出反駁的話,只好換了個角度:“不行就不行吧,但是司空家四郡多的領地,滅了他家之後,怎麼的也能分到一郡吧?”

年長築基又拆了他的臺:“說得簡單,你去滅一個試試?司空家本就實力非凡,這回和屍妖攪在一處就更強了。圍剿之令傳遍滄州,他們竟然不逃,也不知有何依仗。”

“這一次只怕要付出極大代價才能成功,與之相比,就算能分得一郡也不一定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