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鵬海是個貪戀美色的小人,邊說話,邊在李素蘭的柳腰間動手動腳。

李素蘭有心抗拒,也無力掙扎,因為二十個板子是實打實地執行完畢,就算是為了平息常嬤嬤的氣焰,也是隻會重不會輕。

姜鵬海疼惜美人兒,杖責一結束,就讓自己的徒子徒孫們將人給救了過來,也全了他君子救美的名聲。

雖然他不是君子,只是太監,但不妨礙李素蘭與他結成對食。

“蘭兒你且好生在老夫這兒養病,再過一個月,等太后從金陵遊玩歸來,老夫自會想法兒替你討回公道。至於你的孃親李氏,我也在宮外找了人,是一間棺鋪店的老闆,姓秦,讓他做一場假死的把戲,把你孃親給解救出來。這樣一來,蘭兒你的心事就都已解決,可以放心同老夫成婚了。”姜鵬海伸出手,想要貼近李素蘭。

李素蘭細長的丹鳳眼若有所思,在燭火的映襯下更加清麗動人,倒也沒有反抗姜鵬海的貼近。

蘇婉凝在暗室中聽得一清二楚,對二人的齷齪勾當不屑,但額外獲悉他們的下一步計劃,讓她意外驚喜。

秦老闆?棺鋪店?

莫不是她的老熟人,秦若軒吧。

那可真是冤家路窄,上次斷了秦若軒的財路,且把林二哥從他手中救走,沒有損失一兵一卒。

事後,蘇婉凝才瞭解到。

那天林二哥在棺鋪內,確實與秦若軒談妥,用二十萬兩銀票了結陰沉木交易,並將支票揣進了懷中。

蘇婉凝又從春風樓處來的訊息得知,酒樓那日的殘羹冷炙中毒死了一隻流浪貓。

她不相信這是巧合。如果她沒有假扮賣藝女子打亂秦若軒的宴席,是不是她派去的人早已人命錢財兩空?

好在結果如她所願,秦若軒損失鉅額錢財,至少休想在短期內混入國子監,他入朝為官又推遲了一步。

從暗室出來後,陸嘉容先問話:“蘇姑娘打算如何處置李女官?”

蘇婉凝還真沒把李素蘭放在眼裡,頂多算是一個給人制造棘手事件的宮女,隨時都能下手。

只不過她在太子寢殿裡被誣陷的怒意已然消散,她等著用李素蘭這條小魚帶出背後的秦若軒,還有目中無人的姜鵬海,好日子也到頭了。

“自然是養著,等小蟲子長大了,就有鳥來叼走吃。”蘇婉凝用逗樂的口吻道出心中所想,她不想讓陸嘉容過早參與陰暗的紛爭,希望他至少能保留一絲純良,不過分冷血腹黑。

這樣在日後遇到冤案錯案,就像前世忠伯侯府的滅門慘案,他能夠多一些耐心和溫情。

陸嘉容冷笑:“看來蘇姑娘還是沒把陸某當做真正的同盟。”

話點到即停。

蘇婉凝故作疑惑地揚起下巴,笑看陸嘉容:“不知陸公子想要怎樣的結盟?要將你我二人徹底捆綁在一起?定下婚約?”

說著,她輕輕地撫上陸嘉容的臉頰,指尖貼著不知何時落下的傷疤。

陸嘉容此時眼神清亮,像一汪潭水,內裡有太多她不清楚的情緒在翻湧,直直地盯著她的杏眸。

“好!”

他上前一步,一隻手掌足以環住蘇婉凝的腰肢,逼迫她進入自己的懷抱。

“蘇姑娘,你所求的,陸某不知。我也明白自己的出身在侯府嫡女面前,不值一提,但我會盡力攀上最高處,滿足你的所想所願。不只是因為你選中了我,而且我……”

“小姐!”青竹的呼喊聲打斷了二人曖昧的氣氛。

蘇婉凝趕忙推開陸嘉容,心臟跳動地異常快。

時隔一世,她早就經歷過男歡女愛,怎麼在陸嘉容的三言兩語下,她仍舊會面色發紅,心跳加速?

幸好青竹來的及時,蘇婉凝準備挪腳離去,卻不料被人拽住了衣角。

她回頭看,陸嘉容眼尾發紅,無聲地注視著她,轉瞬間變成一副受害人的模樣,彷彿她才是做了壞事佔別人便宜的那一方。

蘇婉凝不由氣笑,危險地半眯著眼,連敬語都不說了:“陸嘉容,趕快鬆開手,不要以為你有一副好皮囊,本姑娘就能輕易原諒你唐突的舉動。這次便罷了,若是想要繼續同盟,趕快離開。”

陸嘉容踟躕片刻,“蘇姑娘,但願你不要忘記婚約一事,擇日陸某就會登門求娶。”

語罷,他就選了一條隱蔽的小路離開,身形很快消失在黑夜的薄霧中。

青竹方才得到自家小姐的回應,忙不迭地小跑過來。

“姑娘,該出宮了。再遲些,宮門都要下鑰了。”

“嗯,走吧。”蘇婉凝看青竹一臉著急,想是沒發現陸嘉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