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太后特意留下蘇婉凝和梅哲許兩人。

離去的官員夫人小姐面上紛紛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

蘇婉凝是太后屬意的世子妃人選。

梅哲許樂見其成,他本來對蘇婉凝就存有兄妹之外的心思,如此一來,也省得他再去絞盡腦汁表明心意了。

於是他在站定時,還樂呵呵地向蘇婉凝處湊了湊。

蘇婉凝擰著娥眉,無奈的看了梅哲許一眼。

陸嘉容那邊她還未找到機會說話,究竟他找了哪位高人得來的玉牌,能讓鶯歌二話不說地束手就擒。

太后坐在高位上,用過熱茶才緩緩道:“婉凝此次著實受苦了,不僅中毒咳血,且差點兒被人誤傳身患重病,委實有些損壞名聲。所以為了彌補婉凝,哀家決定,一個月後慶國大典的歌舞排演,由你和哲許兩人一同操辦。”

蘇婉凝聞言,抬頭看向太后,杏眸裡滿是不可思議,誠惶誠恐道:“太后娘娘,這可使不得,慶國大典乃是燕國的重要節日,怎能讓我這個毫無經驗的人來主持呢?”

其實她心裡跟明鏡一樣清楚,太后這是在考驗她和梅哲許的默契,是否能相互扶持,是否能夠攜手前行。

蘇婉凝不欲承下這種恩澤,雖說能一舉澄清自己並未身患絕症,但同時她也要接受梅哲許成為自己未來夫婿的事實。

重生後她並未打算和誰共赴白首,陸嘉容是個意外。

她不願再把梅哲許牽扯進來。

梅哲許看出蘇婉凝的抗拒,立馬手背在側臉,靠近她的耳旁:“小凝子,我這次來都城專程只為尋你。半個月前我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裡說你會嫁給未來的首輔,後面還夢到一些關於忠伯侯的事情,若是你願意聽下去,就應了這個差事。”

蘇婉凝一聽這話,呼吸都暫時停滯,瞳孔像是遇到兇禽猛獸一般逐漸變大。

她極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壓住亂了節奏的呼吸,斂起眸子輕聲問:“梅表哥在說什麼,婉凝不懂。不過我倒是挺好奇你嘴裡這些不著調的預言,如果我應下差事,往後這些個事情都未被應驗,我拿你好看。”

蘇婉凝壓根沒想過,會有人同她一樣,知曉前世今生。

這讓她做起事來肉眼可見的束手束腳,好在這個人是她可以信任的表哥。

而非她要打壓的渣男秦若軒!

“成交!”梅哲許高興極了。

太后慈愛地瞧著兩個小輩,二人古靈精怪的互動讓她心生喜愛。

“那時間也不早了,哀家也困了。等秋獵一結束,婉凝就隨你梅表哥一起來宮裡住下吧。”

“是!”兩人齊聲應答。

蘇婉凝掀起門簾時,發現陸嘉容就站在帳篷外側的陰影處,沒等她開口,對方就一個疾步拉起她的手,躲進了帳篷裡。

外面響起梅哲許的聲音:“小凝子,我回帳篷給你拿了金創藥,之前不夠防備,竟讓鶯歌鑽了空子!”

陸嘉容的大手就搭在蘇婉凝的腰間,沒有很用力但完全足夠將她禁錮在原地不能動彈。

蘇婉凝腰肢敏感,他人一觸碰就覺得發癢。

而此時在火把映襯下,帳篷的布簾上還印著梅哲許躍躍欲試的影子,幾乎抬抬手,就能看到屋內的她和陸嘉容親密的貼在一起。

蘇婉凝嘆了口氣,準備先支開梅哲許:“梅表哥,我的傷口已經癒合,就先謝過你的好意了。而且今日晚宴事情複雜,我太過勞累,已經更衣洗漱了。”

梅哲許在簾外沉寂片刻,重又打起了精神:“那小凝子你先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再來找你商討慶國晚宴的安排。”

“好……”

帳篷內幸好沒有燃起燭臺,一片黑暗,不然蘇婉凝臉頰上的緋紅要被陸嘉容拿來做笑料了。

“陸嘉容,你可真是愈發猖狂,居然敢擅闖忠伯侯嫡女的閨房!”蘇婉凝氣不打一處來,兩邊散落的碎髮也在陸嘉容帶著冷梅清香的呼吸間搖擺,一下下的戳到嬌嫩的面板,尖尖的麻麻的,讓她的嗓音變得更加嬌媚。

“敢不敢又如何,陸某隻是隨心而動。”陸嘉容顧忌到懷中小狐狸的感受,沒有得寸進尺的一親芳澤,喉結動了下,壓著嗓子悶聲道。

不知不覺間,蘇婉凝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中已經揮之不去。

或許自她從桐樹下抱緊他替他擋掉落枝的那一刻,他就被蘇婉凝這個小狐狸給拿下了。

沒有緣由。

後來他與她的多次偶遇,只是重複性地驗證,他對她的喜愛,愈發濃烈,不能見光。

小狐狸眼中的狡猾和試探,更讓他感到被戲耍的無力和極致的隱忍。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