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凝出手利落,快速地發出第一枚袖箭,精準地朝著秋玥的心口飛去。

她知道對方一定會躲開,但至少能起到威懾的效果,打亂秋玥的陣法。

秋玥明顯屬於內力不俗的一方,且提前準備充足,手上拿著的也是蘇婉凝善用的軟劍。

對方被袖箭攔住了進攻的步子,劍力猛地減弱,給了蘇婉凝喘氣的時間。

她將棄置已久的弓箭緊握在手中,時不時地接下秋玥的招數,一邊後退,一手又抬起袖箭瞄準秋玥。

就這樣,蘇婉凝也順利地同秋玥抗衡了十幾個回合,她的體力漸漸不支。

“秋玥你真的是自作多情,恐怕你還不知道吧,我與陸嘉容早就心意相通,實在是他心悅我已久,各種糾纏下我也發現了他的與眾不同,才決定答應了他的求娶。如果沒意外的話,下個月他便會去侯府提親,到時候還請秋玥你來觀禮。”蘇婉凝有意惹怒秋玥,讓她將注意從打鬥中分出些。

果然不出所料,秋玥眉宇間閃過一絲焦躁,手下的攻勢變得凌亂不堪,一通猛攻,毫無章法可言。

蘇婉凝擅長在防守中尋找恰當的時機,一擊治敵。

“秋玥,你可知陸嘉容的表字是何?”

秋玥出劍的速度減慢,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蘇姑娘真當奴家是個草包?容郎未滿二十,哪裡來的表字?”

蘇婉凝一個閃身躲過秋玥的來劍,將二人距離拉開三丈遠,同時兩人也暫時停下打鬥。

“哦?你原是這樣想的。我當你對你的容郎有多上心呢,原來也不過如此。陸嘉容是家中嫡長子,地位不同於一般宗族子弟,他的表字自然要提前挑好定下,等年歲一到再向外人公佈。陸嘉容便是如此,而且也已經告訴了我他的字。”蘇婉凝面帶可惜的看著秋玥,眼中滿是你也不過如此。

秋玥臉頰通紅,但抑制住了情緒,笑得有些猙獰:“蘇姑娘莫不是在騙我吧,明明是一個大家小姐,卻身懷武力,整日弱不禁風的樣子難不成是裝出來的。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未被人發現。你就算說出來容郎的表字,我現在又能找誰去證明對錯呢?你還是乖乖地束手就擒,也省下許多麻煩了。”

蘇婉凝笑容收起,沒成想秋玥還是個有腦子的,看來只能以武力取勝了。

她當即看準秋玥的破綻,一枚袖箭擦過她的右手腕。

秋玥舉著佩劍的手一顫,傷口觸及到了筋脈。

她惡狠狠地回看一眼,將脖子上掛著的骨哨噙到嘴裡,吹了一串曲調。

迷霧又從四面八方圍了上來。

蘇婉凝盯著秋玥的動靜,不著痕跡地一步步向後退去。

石門陣或許是安全的。

秋玥再喪心病狂,也不會去傷害她中意的郎君。

蘇婉凝慢慢撤退,秋玥卻沒有緊跟上來的意思,身形也被大霧籠罩。

“小姐!”

鶯歌的聲音從霧氣中傳來。

蘇婉凝正遲疑著,肩膀就被人砍了一刀,沉沉地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她已經躺在了營地帳篷的被子裡。

鶯歌守在旁邊。

“鶯歌,梅表哥和陸公子呢?”蘇婉凝剛一出口,發現自己的嗓音沙啞,像是生了一場病。

鶯歌面無表情回道:“小姐,世子爺和陸公子已經安全返回,您不用為他們擔憂了。早上他們還過來看過。您的手臂不知在哪裡劃傷一道,加上天氣寒冷,送回營帳時著涼發燒了。長公主說若是不想事情鬧大,最好待在帳篷中好好修養。”

蘇婉凝掀起棉被,自己的左臂上確實多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刀傷,也不像是秋玥那把劍造成的。

後來她聽到鶯歌的叫喊……

“鶯歌,我是怎麼回到營帳的?”

鶯歌一副明知故問的模樣,拿手摸了摸蘇婉凝的額頭:“小姐,昨日你同梅世子划船去了小島上,便不見音訊。船伕也並未返回,奴婢在岸邊等到天黑,大霧瀰漫起來時才轉回營地,準備向長公主報備。誰知道您已經昏迷在帳篷中了,怎麼也叫不醒。後來長公主叫了醫女診治,您一直睡到現在。”

蘇婉凝腦中一片空白,從背後被人偷襲之後,她就無法判斷誰才是主謀。

難道秋玥身邊還有其他幫手,也潛入了秋日圍獵。

還有她手臂上的刀傷,雖不致命,但明顯能看出那人也是抱著下狠手的決心。

只是不知為何中途收住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