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凝三兩句撇清自己身上的錯處,並讓秦若軒有苦說不出。

畢竟他是被自己拽下懸崖,本來也是無妄之災。

“凌雪姑娘,秦某記下了。”秦若軒幾乎咬牙切齒,一字一字的回答。

方文淵知道前因後果,事情也為救他而起,便出言平息一點即燃的尷尬局面:“秦公子,方府會補償你今日的苦勞,萬不能因一女流之輩,而窮追不捨,睚眥必報。公子是做大事的人。”

蘇婉凝聽完之後,明白方文淵是在給自己做靠山,趕忙挪動碎步,藏在他身後裝可憐。

感受到蘇婉凝的小動作,方文淵內心熨帖,有一股暖意升起,嘴角帶笑道:“再說,凌雪是我屋裡的人,她要是犯了錯,我也會替她承擔。更何況,她是為了救我,才出此下策。現在我們三人安好,是最好的結果。”

秦若軒當然啞口無言,任他怎麼在心裡盤算,此刻不與蘇婉凝計較才是最好的選擇,之後他大可以此事為要挾,在方尚書面前大肆提條件。

“如此,秦某再追究下去便是小人了。公子放心,在下當然相信凌雪姑娘不是有意的,我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說著,秦若軒還朝著蘇婉凝作了個揖,彎下背的同時掩去了眸中的陰沉。

蘇婉凝則表現得像個不知禮數的丫頭似的,隨便地將兩手搭在一起,垂至腰間,兩腿微傾後立刻站直,行了一個極為敷衍的回禮。

方文淵嘴角揚起,越看自家丫頭越是稱心,連帶著陷入困境的危機感都煙消雲散。

可是蘇婉凝不會忘,也不想同秦若軒一道被困死在這裡。

“公子,我們還是想辦法逃離山洞吧。剛才偷襲你的分明就是有備而來的刺客,現如今他們肯定要去山底找我們幾人的屍體,不出一日,肯定會折返回來搜尋,再發現這處山洞就不妙了。”蘇婉凝曉之以理。

“不錯,秦兄,我們還是朝裡面走走,看有沒有生路。”方文淵已將秦若軒當作自己人,稱呼也發生了轉變。

秦若軒掂量了下事情的急迫性,點頭贊成。

蘇婉凝一路被方文淵護在身後,還邊被嘲諷。

“凌雪,你不過是女流之輩,還是好好的給我走到最後,省的一會兒踩到磕到什麼,弄瘸了手腳,公子我可沒力氣揹你。”方文淵口是心非,明明是想保護蘇婉凝,卻嘴硬說不出口。

蘇婉凝也樂得自在,萬事有他二人打頭陣,就算有機關暗器,她也有擋箭的肉墊在。

過了足足有一個時辰,三人越向裡走,視線越昏暗,到最後僅能憑藉山泉水流聲來判斷路線的走向。

蘇婉凝穿著繡花鞋,根本不如男子的鹿皮靴舒服,她忍不住蹲下揉了揉腳踝,腳邊也磨出了血泡,不禁暗罵兩人無能。

這麼簡單的求生途徑都尋不到。

“哎呀,公子。奴婢腳踩空了,有些痛。”蘇婉凝低聲呼喊方文淵,嗓音縹緲柔弱。

方文淵二話不說,回過神將她背到身後,並有了新的發現。

“秦兄,你看這處牆壁,有強風從牆後傳來。”

蘇婉凝本有前世暗影的經驗,自然比一般人更警惕些,所以特意引方文淵低下頭感受山洞下方傳來的氣流。

“恐怕這背後有生門!”秦若軒也打起了精神,開始在牆壁上細細摸索。

就在這時,百米開外的黑暗中傳來走路極為謹慎的腳步聲。

蘇婉凝想也不想,趴在方文淵耳邊道:“公子,你還是把奴婢放下,趕緊去尋機關吧。”

實際上,她是想趁機處理掉那個跟來的刺客,以免人多,無法施展武功,三人都要被刺客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