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深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衝出了門,什麼也來不及顧上,小張急匆匆地跟在他身後,一邊撥著電話一邊急切出了門。

望著這突然的轉變,在客廳裡正要開啟牛皮紙袋的宋言臉色蒼白。

旁邊石恆也急忙說,“宋小姐,你跟小少爺在這裡,我去看看。”

說完,不等宋言說話,他人如箭一般的也跟著衝了出去。

宋小源大概聽出了方才小張的意思,頓時忐忑不安地看向宋言,一張小臉上寫滿了擔憂,“宋大言,是不是出大事了?”

宋言心裡有點窒息,渾身漸冷微僵,傅老太太跟傅老爺回去的時候遭遇塌方……

看了看手中的牛皮紙袋,她說不出是什麼心情,倏爾,站起身對宋小源道,“你先去睡覺,我出去看看。”

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在這裡靜等訊息。

宋小源心知事情的嚴重性,盡管想開口一起去,但看目前這種狀況還是覺得算了,他去了也隻會給他們添麻煩。

宋小源衝宋言點了下頭,宋言忙帶著他上樓讓他睡覺,出門前還不放心的叮囑,“記得不要亂跑,一定在乖乖老實的在屋內,我沒有叫你開門,千萬不要開,知道了嗎?”

宋小源蓋著被子,窩在被窩裡衝她點了點頭,對她說,“你快去吧。”

以前宋小源不是沒有晚上獨自一人在家睡覺,這倒是沒有什麼,他很有安全意識,不會隨隨便便就亂跑,就是現在心裡也不是很好受。

宋言最後看了他一眼,盡管不能完全放心,此刻卻也由不得她了,在這棟別墅裡,相對來說是很安全的,所以她最終還是關上房門,離開。

出到外麵,雨還在急促的下,拿過一把傘她就出了門,撥下裴思愉的號碼。

原本是要讓裴思愉去公交站接她,但後來由於傅寒深去了,宋言就讓她不用過去,可現在藝苑外麵顯然打不到車,隻好再次麻煩裴思愉。

裴思愉由於上班需要,裴家的人給她配了倆並不昂貴的車。

沒有多久,裴思愉就驅車來到藝苑外麵,宋言開啟車門就上去,讓她驅車往傅家主宅的方向駛去。

裴思愉雙手掌控著方向盤,眼角時不時的瞟過身邊的宋言,遲疑了會,還是說了句安慰的話,“不要想太多了,可能沒出多大的事,傅家人命大,閻王爺不敢隨便亂收。”

麵對她的安慰,宋言隻能是苦澀笑了笑。

裴思愉又問,“你手中拿著的是什麼?”

宋言低眉看向被自己隨手帶出來的牛皮紙袋,神色複雜難以言喻,緩緩才道,“理由。”

“理由?”裴思愉狐疑地看過她一眼,見她微垂著頭不說話,心中瞭然了什麼,倒是沒繼續追問下去。

理由除了關乎於代孕的事情外,也讓人聯想不到其他的了。

慢慢地,宋言突然說道,“小源是我兒子。”

裴思愉一時間沒明白過來她的意思,笑道,“他不一直都是你兒子麼?”

“真正血緣上的兒子。”

“……”

裴思愉一滯,差點一個不穩沒掌控好方向盤就路邊轉彎了,她險險穩下車,在路邊停靠下來,詫異扭頭盯向宋言,雙眼充滿不可思議,“你說真的?!”

“做鑒定了。”宋言平穩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裴思愉完全呆滯住了,震驚過來冷靜下來想想,這才發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按照這麼說來,當初傅家是做了多少傷害到宋言的事情?可偏偏的,如今宋言跟傅寒深在一起,宋小源又是傅寒深的親生骨肉……

她現在是連想恨,都無法去恨的吧?

麵對這種錯綜紊亂的關係,沉默良久,裴思愉咬牙,堅定地看她,說,“反正,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是站在你這邊。”又故作輕鬆的拍了拍宋言肩膀,“反正都還有我呢,你不是一個人,大膽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夠了。”

對於裴思愉的支援跟體諒,宋言心中感動,衝她點了頭,盡管她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應該做怎樣的選擇,才是最好的,可事實已然如此,她隻能順其自然。

裴思愉深深看宋言一眼,隨後在內心裡長長歎了口氣,坐直了身,繼續發動車子。

宋言坐在副駕駛座上,遲疑著,終於是鼓足了勇氣,開啟了那份讓她感到沉重的牛皮紙袋,到如此地步,還不想知道理由是什麼,那一定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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